陸遠這次沒再以手當實驗品,而是想試試能不能把臉部的血肉生長完整。
他坐到一面鏡子前,把厚重的兜帽摘了下來,看著鏡中的猙獰的面孔,催動火種的能量向臉部匯聚過去。
絲毫沒注意到,黑暗的角落裡,一隻黑色的大老鼠正默默觀察著這一切。
隨著火種能量的匯聚,陸遠臉上乾癟的血肉迅速充盈起來,一直蔓延到了胸口。
一張稜角分明的臉龐也出現在鏡子裡。
雖然在地下沉睡了兩千多年,但陸遠的記憶彷彿停留在昨天,發現自己變帥了相當多,不能說是貌似潘安,也絕對是一流的帥哥。
他前世不算醜,但遠沒鏡子中這樣英氣逼人,仔細端詳,是那雙眼睛的緣故。
由於光明火種的關係,他的眼睛亮如燃火,眼睛又是心靈之窗,帶動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是頭髮沒長出來,是個大光頭,不過正好貼合他僧侶的身份,不算太大的缺點。
還有一點讓陸遠欣喜,以火種當前的照度,已經可以穩定輸出能量,維持血肉不再像以前那麼吃力。
不過依舊是種負擔,陸遠把能量撤回了火種,臉上的血肉又緩緩乾癟下去。
他看了陣鏡子中重歸猙獰的面孔,把兜帽戴了回去,站起來坐到了壁爐旁。
這時,陸遠忽然有種被人窺探的感覺,轉頭向牆角看去。
一隻大老鼠就趴在角落裡,直勾勾地看著他,鼠眼中黑芒時隱時現。
看到這隻老鼠,陸遠下意識想起了已經死掉的傑斯·巴德爾,起身走過去,想把黑鼠抓住。
黑鼠沒有逃走,好像癔症了一樣,直到他走到近前,依舊趴在那裡一動不動。
陸遠俯身把黑鼠抓起來,放在眼前觀察。
黑鼠貌似失去了神志,鼠眼呆滯地看著他,不時閃過黑芒。
凝視鼠眼時,陸遠莫名有種有人在借鼠眼和他對視的感覺,被看得胸口毛愣愣的。
忽然,一蓬黑煙從黑鼠身上冒出來,在黑鼠似乎恢復了神志,開始“吱吱”叫著掙扎。
陸遠基本確定有人在控制這隻老鼠窺探他,能是誰呢?
陸遠首先想到的是哈里森,但馬上又排除了這位指揮官。
在他手上吃了這麼多虧,這位指揮官就算是個白痴,也該學聰明瞭。
要對他動手,肯定是雷霆手段,不可能先派只老鼠過來打草驚蛇。
那還能是誰?
陸遠思索了一陣,暫時沒有答案。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不管此人是誰,應該看到他的真面目了。
陸遠忽然頭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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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思,這到底是個什麼人?”
山洞深處,宋時澤捧著一個水晶球,正在喃喃自語。
裡面的畫面已經消散,但他依舊在驚歎剛剛看到的畫面。
黑袍下面不是費爾南德,而是一具恐怖的屍體。
一個光明僧侶竟然是具乾屍?
他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快一百九十年,還是首次遇到這麼奇葩的事。
不過這個人顯然不是死的,從眼神上看,和他一樣懂得思考,充滿智慧,和靠墮化能量復甦的喪屍有本質區別。
“沒有能量源,一具屍體不可能移動,這個人靠什麼活著?”
宋時澤琢磨著這個問題,把袍領拉開向下看去。
他乾癟的胸膛中有什麼東西正在燃燒,隔著薄薄的一層皮肉,隱隱的綠芒透出來。
那是一棵生命火種,支撐他活了一百九十年,至今仍未熄滅,反而變得越來越旺盛。
艾爾曼看到宋時澤的舉動,把胸鎧解下來丟在了一旁。
他的胸口有個破洞,心臟的位置嵌著一個透明容器,容器中一團綠火正在燃燒。
他本來是個祖野人,宋時澤復活了他當僕從,兩個人已經相互陪伴了一百五十多年。
“這個人靠什麼活著?也是一顆火種?”
宋時澤喃喃自語。
艾爾曼說:“博士,我去把他帶過來。”
宋時澤擺了下手,“不用著急,一具喪屍躲在鎮上當僧侶,你不覺得很有意思麼?先觀察一下他,看看他到底準備做什麼。”
這時,山洞裡的空氣忽然一震,幾道透明的漣漪擴散開。
宋時澤低頭看向石床,血王遺骨胸部的法陣,一顆陣心上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