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神父能力出眾,為人正義,不知道誰吃飽了撐的僱傭傑斯去行刺。”
“陸神父剛修理過巴頓,這件事不是和這位治安官有關吧?”
“你是說巴頓找傑斯行刺的陸神父?不可能吧?”
“要真是治安官僱傭這個通緝犯去行兇的,性質就有點惡劣了。”
……
聽著周圍的議論聲,巴頓低著頭,一張臉白得像紙。
哈里森正奇怪傑斯好端端地為什麼去教堂行刺,看到兒子的神情,恍然明白了一切。
傑斯是他藏在暗中的一枚棋子,只在關鍵時刻才拿出來用一下,沒想到就這樣死了。
還死在教堂裡,成為了對手的政治資本。
對自己的草包兒子,哈里森都無語到了極點,臉也陰得像塊鐵。
巴頓看出父親很生氣,心裡也一陣窩火,誰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傑斯·巴德爾,面對一個僧侶會失手,還把命送了?
他這一頓臭罵也跑不了了。
哈里森生了陣悶氣,又冷靜下來。
他能看懂瀲歌舉辦這場審判大會的目的,無非是想借傑斯讓人們對鎮務廳改觀,順勢把鎮教堂的神父推到臺前。
這位郡主並不缺乏能力和手段,最大的痛點是威望不足,經過這次的事後,人們對鎮務廳的信任程度必將大大提升。
對他來說,這絕不是一件好事。
哈里森琢磨了一陣,對巴頓悄聲說:“你馬上派人去把梅姨找過來,說陸神父有辦法治好她孫子。”
巴頓知道梅姨,兒子兒媳是做木材生意的,三年前拉運一批木材時遇到野獸雙雙遇難,留下一個叫李旭的孩子。
梅姨本來準備帶孫子回廷巴克圖,但厄運專挑苦命人,臨行前李旭不小心感染黑疫,無法成行,只好留在三溪鎮。
這孩子生命力很頑強。
普通人感染黑疫,即使是輕症,生機也會被逐漸耗盡,頂多一兩年的壽命。
但李旭一個孩子竟然挺了三年多。
前陣子梅姨來鎮務廳和治安處求助過。
班傑明博士看了,說感染時間太長,人還活著已經是個奇蹟,不可能再救治。
瀲歌覺得梅姨可憐,還專門派人去廷巴克圖打聽過,都說感染時間太長,已經沒有治療價值。
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哈里森提到梅姨,巴頓立刻懂了父親的意思。
這個僧侶號稱醫術高明,等梅姨把孫子帶來治不好,人就丟大了。
他立刻安排兩名士兵,以最快的速度把梅姨的孫子抬過來。
為辦好這場審判大會,瀲歌做了不少準備,把傑斯在三溪鎮犯下的罪行全部列出來,當眾進行了宣讀。
傑斯已經銷聲匿跡好幾年,人們對這位通緝犯的印象只留下一個罪惡的符號。
聽到瀲歌宣讀的一條條罪狀,當年被恐懼支配的記憶瞬間回想起來。
現在這個通緝犯終於死了,以後再也不用提心吊膽。
瀲歌父親手腕強硬,人們潛意識裡希望接任者也是個強勢的人,所以對瀲歌不是太信任,對哈里森反倒表現出歡迎的態度。
但透過傑斯這件事,人們忽然覺得瀲歌領導的鎮務廳其實很有作為,這大半年裡做了不少實事。
因為這位鎮長是女人就否定她,確實太狹隘了。
幾座礦場和林場的經理心態上也發生了變化。
老鎮長死後,天主會威脅他們很快會進入布魯塞林,一切都要重新洗牌,讓他們認清現實。
剛開始他們還能抵禦這些威逼利誘。
但哈里森拒絕交出鎮衛軍指揮權,兩個明確表示不屈從的高層幹部離奇死亡後,他們動搖了。
事實明擺著,一個毫無政治履歷的年輕女人,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可能是哈里森的對手。
不過現在來看,瀲歌雖然年輕,但性格一點也不軟弱,能力也不欠缺。
他們不宜和哈里森走得太近,需要觀望一下。
瀲歌能感覺到人們對她的態度正在發生轉變,大感欣慰。
面對這些鎮民,她想讓陸遠多展現一下,把話筒遞向他,“神父,您也講兩句?”
“郡主,我不太喜歡在公共場所發表意見。”
陸遠婉拒了,有些時候不是話越多越好,他主打的是威嚴,少說話反而更容易贏得人們的信賴。
陸遠的決定是正確的,沉默寡聲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