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進門,陸遠就微微一愣。
門後是間滿是灰塵的休息室,瀲歌躺在一個壞掉的長沙發上,被裹在一條被子裡。
被子上繞了幾圈繩子,像蠶寶寶一樣捆得結結實實,嘴上也貼著膠帶。
而視窗旁,一道人形的黑色虛影正在消散,從位置上看,就是剛才和他說話的身影。
陸遠沒想到真正的目標不在這裡,忽然意識到,留下紙條的人,搞不好是故意吸引他來這座大殿的。
看到陸遠後,瀲歌發出“嗚嗚”的聲音。
陸遠顧不得深思,撕開瀲歌嘴上的膠帶,把捆著她的繩子也扯斷,問:“郡主,你沒事吧?”
“沒事,”瀲歌急匆匆地說:“抓我過來的人叫艾沙道爾,是廷巴克圖天主會的大祭司,他不敢動我,只是奚落了我幾句。”
“他想復活這座大殿裡的供奉物,也就是李心溪體內的東西,把我丟在這裡就走了,應該去駝梁山找李心溪了!”
陸遠來前就擔心這是調虎離山,沒想到真中招了,隔著被子把瀲歌橫抱起來,“郡主,我帶你回去。”
瀲歌臉上微微一紅,垂著眼說:“神父,你剛剛說的話,我都聽到了,謝謝你這麼看重我。”
剛才陸遠和影子的對話她聽得清清楚楚:
“郡主受一點傷害,我就把你的骨頭一根一根拆散!”
“瀲歌要是有一點事,這個世界上,只要和你有一點血脈關係的,我都會找出來全部碾死!”
這位神父穿著厚重的黑袍,不露真顏,時常讓人覺得冷漠。
沒想到心裡燃著一把火,待她這樣熱忱。
這樣想著,瀲歌不由雙頰泛紅,心思翻飛,直到被陸遠一路抱著放進車裡,才如夢方醒一樣說:
“神父,艾沙道爾認識哈里森,哈里森也知道他在安多哈克,還給他捎了信,讓他阻止我們從安多哈克帶回糧食,艾沙道爾親口對我說的。”
陸遠坐上主駕說:“哈里森打的如意算盤是不錯,我們偏要把糧食帶回布魯塞林!”
李心溪那邊還不知道什麼情況,他啟動車輛,深踩一腳油門,皮卡“嗚”的一聲竄了出去。
.
“結七星劍陣!”
駝梁後山,山洞前的空地上,數十名道士以霧虛為首結成劍陣,圍住了中央一道瘦削的身影。
周圍不少道士已經負傷倒地,空地上血跡斑斑。
霧虛手中握著一把寒亮長劍,“你是什麼人,敢夜闖山門!”
被圍住的正是艾沙道爾,冷森森笑道:“我來找我的孩子,誰攔誰死。”
霧虛哼了一聲:“老道活了幾十年,還沒人敢說讓老道去死。”
他雙指一併,三道白電從天而落,連續轟向艾沙道爾。
艾沙道爾站在那裡一動不動,白電轟到他頭頂三尺的地方就散開了。
好像有個看不到的人打了把看不到的傘,幫他擋住了白電。
“大漢道法,吹得響亮,我看也不過如此。”
艾沙道爾輕蔑一笑,抬手向霧虛一指。
霧虛雙目一凝,瞳孔中一點寒星迅速放大,好像有尖銳的東西正朝他迎面刺來,側臉一躲。
耳邊有什麼東西呼嘯而過,臉頰上出現了一道細細的傷痕,鮮血流下來。
霧虛臉色微變,腳下一頓,身形如蛟龍一樣,持劍向艾沙道爾刺去。
七星劍陣也隨即啟動,其餘道士以劍陣次序和方位,輪流向艾沙道爾攻去。
艾沙道爾還是一動不動,霧虛的劍轉眼間刺到了他身前。
但隔著三尺遠,劍尖突然停住了,好像有面看不到的盾牌擋在那裡。
霧虛眉心八卦印記一亮,加力向前刺去,劍身陡然變彎,可劍尖依舊前進不了半寸,眉頭不由皺起來。
艾沙道爾輕蔑地看著霧虛,伸手向後一指。
這個方向上,幾個道士正踏著罡步攻過來,突然全部摔倒在地上,好像被一把看不到的長劍從身上掠過去,血光飛濺。
艾沙道爾又朝另一個方向一指,又有幾個道士負傷倒地,響起一片驚叫聲。
霧虛雙目一綻,繼續加力,“錚”的一聲,精鋼長劍斷成了兩截,劍尖依舊沒能刺穿艾沙道爾面前的空氣。
艾沙道爾輕蔑一笑:“大漢道法,比我想的還要差勁,識時務點,就從這裡滾開,否則我不介意把你們屠盡。”
霧虛哼了一聲:“你才長了幾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