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一點兒無奈,但張家耀也沒搭理面前的人。
自顧自的吃著飯,完全沒有抬頭看人的想法,嘴裡的話,都很是敷衍。
“這麼閒,來找我?”
“只是想見一見張先生而已。”
“那你見到了,走吧。”
對面的人笑了笑,推了推眼鏡,對於張家耀的趕客,依舊面不改色。
“張先生,我帶著誠意過來的。”
“誠意?”
張家耀嗤笑一聲,依舊懶得搭理他。
“倪永孝,那你這誠意還挺足啊!”
他獨自出來吃飯的時間並不多,甚至十分不固定,這次都算是臨時起意。
平時出門閒逛的時候,他也不會時時刻刻注意身邊的動靜。
生活中,有的時候還是要有一點兒驚喜的。
都能擋子彈了,講究的就是無所畏懼!
但就今天,離他坐在這兒吃飯,最多半個小時,倪永孝就過來了。
“張先生,機會是留給有準備的人,不是嗎?”
“呵。”
張家耀第一次抬頭看了看他,對於倪永孝的稱呼,也是有些趣味了。
一般人,都叫他張sir,或者耀哥,阿耀。
這個張先生,就似曾相識啊。
“你的誠意呢?”
“倪家所有道上的生意。”
“嗯?”
張家耀第二次抬頭看了看他,帶著眼鏡的坤哥,也確實有魄力。
張家耀沒去管已經給了老闆一筆錢,順便開始清理店鋪裡客人的倪永孝手下,繼續低著頭吃著飯。
“你想要什麼?”
“我想,倪家能安穩的活在陽光下。”
“不夠。”
放下筷子,擦了擦嘴,張家耀喝著店家準備的飲料,就這麼看著倪永孝。
“你應該明白,倪家做的是什麼,這點兒東西,不夠。”
“如果再加上鬼佬的線呢?”
“那你覺得,你在港島還待得下去嗎?”
“哪裡的陽光,不是陽光呢?”
“就這麼肯定,我能護住倪家?”
“不確定。”
倪永孝推了推眼鏡,眼神很複雜,又帶著些許真誠。
“但我不想倪家繼續當夜壺,還是鬼佬的夜壺。”
“那看來,你們倪家和鬼佬牽扯很深啊。”
張家耀嘲諷的笑了笑。
港島這種賣粉的大拆家,背後是誰都清楚。
區別在於牽涉深不深而已。
比如,某位想讓臥底接手生意的林昆。
這個人,就是典型。
被抓了,第一個想法就是自殺,就是因為牽扯太深了。
他要是開口,那絕對是闔家富貴。
很明顯,倪家和林昆一樣,甚至可能牽扯更深。
“港島走粉仔,誰和鬼佬沒牽扯呢。”
“你想上船?”
“對。”
張家耀點了支菸,煙霧繚繞中,眼神略顯嘲諷。
“那你知道,禍不及家人的前提,是惠不及家人嗎?”
“我知道。”
倪永孝倒了杯茶,端著茶杯,手舉的很高,就這麼低著頭。
“張先生,我還需要做什麼?”
“想好了?”
“想好了。”
“那就去大馬吧。”
張家耀伸手接過茶,一飲而盡。
“處理好你現在的生意,做好離開港島的準備。後面,我會通知你該怎麼做。”
“明白。”
起身,拍了拍倪永孝的肩膀,張家耀掃視一圈,那個一直跟在倪永孝身後的羅繼,這一次確不在這兒。
“把那個羅繼送回去吧。”
“好。”
沒明說,但兩人都懂。
羅繼這個臥底,終究還是被倪永孝給發現了。
不過,能把人安全的放回去,對羅繼來說,已經算很不錯了。
做臥底,傻仔來的。
走出門,張家耀也沒管倪永孝,徑直離開。
都說了,要去找一下那位大名鼎鼎的陳虎巨,那就得去找。
就這麼混入人群,全方位注意著周圍的情況,僅僅是隨便進了一個商場後。
沒多久,頂著無根生馬甲的張家耀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