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了,又能怎麼樣?”
淼淼神色平靜,隨即又道:“若是剛剛離開之人真通知了,想必現在也已經來了。”
郝紅衣聞言眉頭微皺,有些摸不清淼淼的情況。
對方既然不怕郝武顧到來對峙,卻又沒有絲毫尊重之色,令牌的來歷便有些撲朔迷離了。
郝紅衣有些想不明白,直接衝淼淼問道:“你和天堂島什麼關係?”
“沒關係。”淼淼面無表情,搖頭道。
“那你和郝大德是什麼關係?”郝紅衣蒼老的聲音,繼續問道。
“你不是不認識郝大德嗎?”淼淼面帶冷笑。
“你既然提及了,想必你們有關係,和我認不認識並不矛盾。”郝紅衣面不改色,看著淼淼。
“呵,你還真不怕死啊。”淼淼繼續冷笑,掃視著周圍的環境。
“那麼多兄弟姐妹都逝去,我也大限將至,有什麼好怕的?”
郝紅衣搖頭,神色中帶著懷念,又似乎帶著解脫。
“聽聞郝德思有三千多子女,也即你有三千多兄弟姐妹,你對其如何看?”
淼淼冷笑看著郝紅衣,忽然轉移話題詢問道。
郝紅衣聞言一愣,眼中閃過回憶,又有一些複雜。
她並未立刻回答,而是看向遠方的良田阡陌,匆匆行人。
又望著近處快樂玩耍的孩童,和待在村口嘮嗑,夕陽下安享晚年的老人。
郝紅衣眼神中帶著留戀,衝淼淼道:“你覺得天堂島如今怎麼樣?”
“表面很繁華。”淼淼皺眉,如此回道。
郝紅衣微微搖頭,臉上帶著回憶之色。
“三百年前,這裡與海上的無數島嶼一樣,島上人口不到十萬,苦苦掙扎生存。”
“二百年前,這裡初見繁榮,建立了大德城,吸引了很多人。”
“如今,方圓十萬裡,這裡的繁榮首屈一指。”
“你想說什麼?”淼淼與郝紅衣對視,毫無異色。
“這麼多年過去,我天堂島一脈的郝家人,從一人發展到數百萬人,島上居民皆安居樂業。”
郝紅衣似是敘述一件小事,實際卻是在描述數百年天堂島變化的畫卷,帶著厚重的歷史感。
淼淼沉默,這種大勢所趨的洪流中,沒法論個人的私德。
她望著郝紅衣,沉聲:“我是問你的個人感受,對其個人的看法。”
郝紅衣眼神變得有些複雜,靜靜看向淼淼,緩緩訴說了起來。
“我幼時無父愛,但有母親陪伴,也有很多兄弟姐妹玩耍。”
“年少時也自卑,乃至痛恨過,隨著年長便看開了,到築基後再返回天堂島,更不覺什麼了。”
“如今看到後輩安穩在天堂島生活,欣欣向榮,和和睦睦,我很是滿足。”
“只願來世還能在天堂島。”
郝紅衣聲音滄桑中帶著一絲留戀,也有一份自豪,他們自築基後便為天堂島發展奔波。
“他……究竟是怎樣的人?”
淼淼再次詢問,卻少了一分戾氣,多了一絲平和。
“他不是什麼好人,但也不是什麼壞人。”
郝紅衣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嚴格說起來,其雖給不了子女太多父愛,但保證子女們吃飽穿暖,也一直保護儘量不受到傷害。”
“那……他的那些妻妾呢?”
“他從來不會強迫,雖基本都是孤獨到老,但均生活無憂。”
“那種生活,有人喜歡,甘之如飴,有人抑鬱,憤恨不平……”
“有時候,人的喜怒哀樂是自己決定的,知足常樂。”
郝紅衣說到這,含笑看向沉默地淼淼,大致知道對方是友非敵。
大機率是郝大德在外的風流債。
“哎,說的都對啊。”
數十里外,郝大德忍不住嘆息。
心想果然還老棉襖暖心,說到他心坎裡了。
終究沒有養歪,更沒白疼這些子女,都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天堂島很好的傳承了他的作風,家風和睦,充滿人情味。
現在聽到郝紅衣對自己的評價,總體還不錯,郝大德很是欣慰。
這算是蓋棺定論,天堂島始祖郝德思,註定流芳千古。
“呵,你果然沒有走遠!”
淼淼眼神一凜,望向數十里外郝大德藏身之地,冷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