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這裡是我們神風特攻團的地盤,你這女人晚上還敢在這裡亂晃,不想活了嗎!”
東京二十三區,兩千多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著兩千四百多萬人,人口密度自然不用多說。
即便望月千歲已經儘可能的往人跡罕至的地方去,儘管有著禍神井胤之名的中年武士身體周圍強橫的神域威力全開,幾乎廢掉了這兩條街的電力系統,卻依舊擋不住周圍會隨機重新整理出來一些送死的Npc。
對於這一夥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暴走族,不管是望月千歲還是中年武士井胤都沒有給他們哪怕一個眼神。
他們此時面臨的局面十分危險。
應急燈微弱的黃光下,望月千歲連連躲閃,根本不管自己要躲過去的地方是垃圾堆亦或者電線杆,慢上一分就有可能被太刀砍傷。
而井胤的存在更是隨著神域的收縮和擴張,若隱若現,他的力量一時氣勢如虹,高歌猛進,一時卻又陡然收縮,跌落谷底。
正是這樣的不穩定給瞭望月千歲機會,她的眼睛死死的盯著井胤的胸口,他的胸膛中跳動的絕對不是心臟。
似乎是某種蘊藏著強大力量和神性的結晶。
這就是正確的道路嗎?
此時在望月千歲的眼中,井胤已經不是一個追殺她的神,更不僅僅是敵人、對手。
此時在望月千歲的眼中,井胤就是前方道路上的一盞路燈,透過這微弱的光芒,望月千歲隱約能看到一條蜿蜒著走向高處的路。
儘管十分模糊,雜草和荊棘叢生,模糊著這條路的邊界,一步踏錯,萬法皆空。
就是那個時代,作為神應該走的路嗎……
“神格……”
望月千歲飛身後退,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赤著的雙腳輕盈的落在一輛福特轎車的車頂,但這輛車卻好似承載著莫大的力量,整個車頂瞬間塌陷下去。
“該不會是瘋子吧?”
天氣漆黑,烏雲翻滾,恰好又趕上停電,這個時間所有人都會選擇躲在家裡,所以不正是他們暴走族,黑幫和不良少年應該出來活動的時間嗎?
金基徹帶著扛著棒球棍,一臉不爽的看著望月千歲,接著對在小巷子裡抽菸的幾個小弟說道:
“走,咱們去把這個女瘋子給帶過來,看看她是真瘋還是假瘋!”
“老大,瘋子又沒有錢,身上也髒兮兮的,萬一有什麼髒病……”一個叼著煙的矮個子青年懶散的轉著棒球棍:“不如咱們還是去騎車好了,這時候海岸肯定沒人,連紅綠燈都不用管。”
“哼,那女人沒錢,剛剛被她砸壞的車肯定有。”
金基徹哼了一聲,帶著另外三個小弟:“待會我們搞到好東西,別說不分給你。”
望月千歲只是短暫在車頂停留,她看著井胤的胸口起起伏伏,和神性格格不入的怨氣在他的身上翻湧著,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漸漸融入他的身體。
而每一次融入的過程,都會伴隨著井胤的衰弱。
神明的所作所為,殺戮拯救皆是正義,而神明的衰弱、染瑕,必然是因為神格的凋零。
禍神井胤帶著他的神域緊追不捨,望月千歲在電燈閃爍的街道上來回躲避,被死死的壓制在下風,但望月千歲她的眼神卻越來越亮,隱約之中,她彷彿觸及到了某種自己似乎接觸過的領域。
“千歲大人!”星野月奈的靈體隔著件衣服,拖著沉重的雷切,對街道上的望月千歲一聲大喊。
異樣的,帶著侵略性和敵意的神性氣息讓星野月奈每靠近一步,便會承受極大的壓力,甚至時不時吹來的風都像是帶著細碎的刀片,絲絲縷縷的切著她的皮肉。
很危險,但她反而加快了腳步,尤其是那種異樣的神性氣息收縮的時機,星野月奈爆發出發自靈魂深處的吶喊:
“千歲大人!!接劍!!!”
井胤的神域猛然擴張,似乎是在阻止望月千歲接住那憑空飛來的打刀。
望月千歲聽見聲音之後,立刻飛撲而起。
她不會飛。
島國這裡的大部分以人成神者不借助神器,尚且很難自由飛翔,更何況肉體凡胎未褪的望月千歲。
但是拂岸風吹徹陰陽兩岸,託舉著望月千歲的凡胎肉體飛撲向半空中那紫光瑩瑩的雷切,落地時的打滾格外狼狽。
神域的中心似乎傳來了一聲嘆息,在望月千歲拔出雷切的瞬間,劇烈的罡風吹起,一道雖然淺淡,但卻格外頑強的香火氣息從望月千歲的身上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