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無需多言,此事事關黎民百姓,我袁某位卑不敢忘社稷,恕難從命。”袁功偉義正言辭的說道。
其實從今天來到這糧倉開始,鹿辭知道這裡的糧官居然敢忤逆“隱仙宗”的仙令,就感覺非常的好奇。
這個世界從不缺少英雄,也不缺少裝作英雄的狗熊。逢場作秀的人物,鹿辭也是見過的。
也許是鹿辭想的複雜了,前面官自在和袁功偉兩人吵的不可開交他都沒出聲阻止,因為他想看個究竟。
袁功偉真是為民請命,還是待價而沽?
此刻,只剩下袁功偉和他的衛兵,如果有什麼要求要提,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然而袁功偉仍然保持大公無私的態度,讓鹿辭升起幾分敬佩。
僅僅是為了未來可能會發生的天災,心中擔憂百姓未來的保障,就敢和修士勢力唱反調。
在這個時代,在這個社會背景,在超凡勢力的面前,他仍然保持著不卑不亢的風度。
難得是個好官,只當糧官有點屈才了。
但是事情還是得辦下去的,鹿辭開口道:
“袁大人,你守著糧倉大門是為了江山社稷,今日我隱仙宗發令大開糧倉,一樣是為了江山社稷。”
鹿辭不疾不徐地靠近袁功偉,看上去非常縱容,他用只有兩個人能夠聽見的聲音將妖獸的事宜大概說了一遍。
他相信像袁功偉這樣一把年紀仍然懷有赤子之心的好官,大是大非前拿的清輕重,根本不可能把這種國家大事說漏嘴。
足足說了一炷香的時間,袁功偉聽完,臉色一變再變。從正義凜然到陷入深思,再到目瞪口呆、眉頭緊鎖、驚慌失措。
“敢問仙師,此事當真?”他聽聞朝凌國危在旦夕,十二國之間可能會在妖獸的挑撥下發動大規模修士戰爭,且戰爭目的為本國資源。
驚懼之下,袁功偉忍不住出聲了。
“不會作假,吾等修士餐風飲露,要不是為了拔除暗子的計劃,不會和糧倉扯上關係的 。”鹿辭的表情看不出變化,還是那麼淡然。
袁功偉琢磨了一會兒鹿辭的表情,只覺得幾十年的為官經驗都白費了,這個俊朗的少年表情沒有一點破綻。
他看上去永遠溫文爾雅,表情好似有一點點微笑,仔細看又好像沒有笑,永遠謙謙有禮的姿態。像一個好看的瓷杯,端的四平八穩的,滴水不漏。
袁功偉心中感嘆此子的可怕,雖然只是個十二三歲模樣的少年,但假說他內裡是個官場縱橫幾十年的老東西袁功偉都信。
但是袁功偉作為一個凡人,他很難站到修士的角度去考慮問題,他不是沒見過貪官,用各種五花八門的藉口和冠冕堂皇的理由,調大倉的糧,花國庫的款。
最後圖的不過是貪墨銀子罷了。
修士的格局,他琢磨不透,他根本無法理解修士的利益訴求。在他看來,糧草是頂天重要的資源。
那修士到底有沒有可能是為了從糧草大倉獲利而編造一個岌岌可危的局勢呢。
屁股決定腦袋,他作為一個小糧官,沒有辦法把自己的格局提升到像修士們一樣高的境界。
他不明白,在修士眼裡,為何糧草是一文不值的。
就好像現實中,極其崇高的理想主義者,告訴一個現實主義者,“錢不重要,不要給我錢,我不在乎。”一樣。
後者在根本上無法理解這件事,這句話被現實主義者聽到耳朵裡,恐怕只是‘錢還不到位’的意思罷了。
井底之蛙,看不見雄鷹眼裡的世界,哪怕這隻青蛙很偉大。
鹿辭看他猶疑不定的樣子,覺得是時候了,他手心裡翻出一張圖紙,開口道:
“袁大人,來看看這個?”
袁功偉心裡的事琢磨到一半,正拿不定主意,看到鹿辭主動扯開了話題,便聽從鹿辭的,將頭湊了過去,看起了那張圖紙。
起初只是順著“仙師”的提議看看他說的東西,順便能夠拖延一下決定,才故作認真的觀摩圖紙。
但是袁功偉的目光落在那個圖紙上後,就再也挪不開了,他說道:“這……這是?”
司雲界使用畜力牽引的耕犁還是笨重的長直轅犁,迴轉困難,耕地費力,這張圖紙是鹿辭前世文明中唐代勞動人民發明的耕犁。其轅曲,因以名,區別於直轅犁。
曲轅犁和這裡的耕犁相比,有幾處重大改進。首先是將直轅、長轅改為曲轅、短轅,並在轅頭安裝可以自由轉動的犁盤,這樣不僅使犁架變小變輕,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