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師誤會了……她只是陪我喝酒觀景罷了……”被鹿辭這麼一點,康王終於想起了計劃,用瓶澄指點的話術滿是破綻的回覆鹿辭。
鹿辭真上路,他露出一臉壞笑,笑得“都懂都懂”,也不知道為什麼,鹿辭長得俊美端正,柔美少年的樣子,這番輕佻的舉動,卻一點兒也不違和。
康王覺得,鹿辭寥寥數語,雖然灑脫放浪,卻總有一種在面對長輩的感覺。
他不知道接下來該如何對話,所以氣氛一下子僵住,沒人開口說話。
鹿辭也在動著腦筋,他選擇來翠浮酒樓,純屬隨心之舉。此刻要想一個他帶著三位同門,來這翠浮酒樓的動機。
要讓他們相信,這是無心之舉,以免真的打草驚到大蛇。
現在驚到小蛇,有了線索,就可以了。
所以……用什麼理由呢?
“師兄,這處高樓,生民國運之相盡收眼底,且樓下之人,又難以窺見上面的人,確實是個好地方,適合咱們師弟修煉卜卦之道。”
鹿辭胡謅一番,他哪來的師弟?他已經是魚青座下最小的親傳弟子了。他故意杜撰一個師弟出來,為了讓燕煦知道,這句話,是一句說給鬼聽的鬼話。
“哈哈,確實如此,等師弟突破了築基,就讓他來此地修煉吧。”燕煦腦子挺好,還順帶把這個謊話給補圓了一些。
那個“師弟”還是煉氣期,築基什麼時候還不確定呢,短時間內不會真的來的,但是如果真的後續要安排個人過來盯著,也是個前後對應的理由。
鹿辭心中讚許了一聲自己的師兄,不愧是同門師兄弟。
這番話的意思就是,他們來這翠浮酒樓,是因為有一個小師弟,修煉卜卦之道,這仙藝,的確需要觀察民生國運,輔助修煉。
但是觀察的時候需要全心全意,不能高高在上的掛在天上看。
康王聽的雲裡霧裡,但瓶澄卻鬆了一口氣。
“斗膽答仙尊的話,若是那位仙尊需要,翠浮酒樓願意無償提供八樓場地供仙人觀景。”這番話,她一個“普通人”接過來是不暴露的。
因為‘我聽不懂什麼時候卜卦之道,但能聽出來仙師那邊有個人未來需要在這裡長待一段時間’還是可以的。
鹿辭彷彿一個高傲的仙人,低頭俯視跪趴在地上的瓶澄,
“哦?你是?”
“妾是這酒樓的掌櫃,這個事情妾可以做主,希望仙尊不要嫌棄就好。”瓶澄說話帶著一股子諂媚的感覺,那濃濃地討好的意味,真讓鹿辭覺得妖王把她安排在這裡是很適合的人選。
她的一舉一動,真的好像人。
鹿辭又想道:‘可惜了,妖王,你一定沒親眼見過康王是個什麼樣子的人吧?’
在瓶澄的心裡,隱仙宗被動的發現康王和戶部尚書的關係,那是不要緊的。
原因在於,隱仙宗根本無所謂新舊政權交替,他們只做壁上觀,還是那句話,他們不在乎誰是皇帝。
而隱仙宗主動來找康王和戶部尚書的麻煩,就不行了,因為那很可能是發現了妖王佈下的暗子。他們才會調查為何戶部尚書這麼大的官要投資廢物。
所以,當瓶澄‘知道’鹿辭等人是來給師弟找地方修習仙藝的時候,就不需要遮遮掩掩的,我們只是參與奪嫡之爭而已,隱仙宗知道了也無所謂,他們根本不會插手廟堂的局勢。
這次的確是個意外,康王的各種破綻,也可以解釋為,勾結黨羽被發現,不瞭解隱仙宗的態度從而驚慌。
‘很好,形成了一個閉環。完美解釋了所有問題。’瓶澄心想。
“嗯……把頭抬起來。”鹿辭隨口應下,又命令道。
瓶澄抬起頭,剛才披散在地上的亂髮如瀑布般散落在肩上,沒有束髮髻,這是她留給鹿辭等人的“破綻”。
如果鹿辭前面沒有主動接招,她就會在合適的時候主動把頭抬起來,讓鹿辭等人注意這個細節,從而推斷她和康王的關係。
這瓶澄的人形真是化得千嬌百媚,五官的任意一處單拿出來,都透著一股子騷味兒,難怪康王不介意她是妖獸,還要和她苟合。
這是自然狀態的化形本身的容貌,不是障眼法修飾的,修改容貌的障眼法會有靈氣波動,如果她靈氣展露,自然而然,可能還要分手段高低,才能確定。
但是她此刻身上妖氣盡收,如果臉上有障眼法,豈不是如同黑夜裡的一盞燈一樣顯眼?
鹿辭拿出一顆丹藥。擺足了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