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疲憊的唐鏘回到芳華宮,朱允熥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聽說你和皇爺爺一起去釣魚了,你們都說了些什麼啊?”
唐鏘指了指桌子上的茶壺,朱允熥很懂事的遞給了唐鏘一杯茶。
唐鏘一飲而盡,然後痛快的長出了一口氣道:“還能說什麼?比賽釣魚,我輸了,最可氣的是皇上那裡有一群人伺候,我只有連升這一個不成器的伺候,連口水都喝不上,以後這種苦差事我可不去了。”
聽了唐鏘的埋怨,朱允熥羨慕的說道:“你少在這裡得了便宜還賣乖,這種好事不知有多少人搶著跟你換呢?”
“你想去麼?”
朱允熥下意識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搖了搖頭道:“還是算了吧,我嘴笨,去了恐怕會惹得皇爺爺不快。”
唐鏘點了點頭道:“你確實木訥。”
“額,我就是自謙一下,你何必這麼損我?”朱允熥不滿的說道。
“哎,有件事也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你?”唐鏘裝模作樣的嘆道。
朱允熥擺了擺手道:“說吧,你看上的那塊和田玉一會就帶走。”
“哈哈,孺子可教也,我告訴你啊,現階段來說你是沒機會的。”唐鏘猥瑣的笑道。
“為什麼?”朱允熥脫口而出道。
唐鏘低聲回道:“昨天我給皇上上了一道奏疏,現在這份奏疏皇上只給了三個人看,沒有你,所以我說你沒有機會。”
“你的話雖然說的很難聽,但也確實是事實。”朱允熥有些失落的說道。
唐鏘拍了拍朱允熥肩膀笑道:“這三個人一人是皇位繼承人,一位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王,還有一人是現今皇上最年長的兒子,你輸給他們不冤。”
“可是我有些不甘心啊。”朱允熥低聲說道。
聽了這番話,唐鏘笑罵道:“你看看,野心看來是你們皇家與生俱來的,你一個不受重視、甚至還處處被排擠的皇孫,剛過了幾天好日子,就開始幻想了,你也不怕野心太大把自己給撐死。”
朱允熥抬起頭來非常認真的回道:“這件事我從來沒有跟你開玩笑,我才是真正的嫡孫,我的父親是太子,我的母親是太子妃,我的外公是赫赫有名的開國國公,我的血脈比任何人都要高貴,我憑什麼不能爭一下?”
聽了這番話,唐鏘無奈的嘆了口氣道:“看在朋友的份上,若你真有此心,那我可以幫你一次,但你也要答應我一件事。”
“但說無妨。”
唐鏘也是非常認真的說道:“答應我要做個好皇帝,一個對百姓、對大明有利的好皇帝。”
“我會的。”朱允熥重重的點頭應道。
“這個承諾我唐鏘記下了,有生之年一定會讓你如願的。”
“什麼叫有生之年?你是在騙我。”朱允熥無語的說道。
“那你剛才不也是在騙我麼?什麼血脈高貴?你曾祖是做什麼的你忘了?”唐鏘不屑的說道。
朱允熥撓了撓頭道:“行,算咱倆扯平了。”
“哼,沒有扯平,我的和田玉呢?”唐鏘冷哼一聲道。
“拿上趕緊滾,看著你就來氣。”朱允熥下了逐客令。
唐鏘會心一笑,大步離開。
臨走前還不忘把朱允熥桌子上的瓜果都拿走,這好東西不能光當成擺設。
有時候朋友之間就是如此簡單,幾句玩笑話大家便都明白了互相之間的心意,話不需多說,卻能永遠記在心裡。
回到府上,唐鏘二話不說便抱著唐月娘進了屋,當男人做出一些很重要的決定時,內心是非常激昂的,這時候便需要得到釋放,無關男女,只是人之本性。
一番激情的風雨過後,唐月娘躺在唐鏘懷裡劃圈圈,雙臉嬌紅。
唐鏘緩緩問道:“月娘,你知道今日我做了一件什麼事麼?”
唐月娘搖了搖頭道:“相公,月娘不懂朝政大事,但月娘一直相信您是個好人。”
唐鏘有些慚愧的回道:“一個好人是不會把自己的好朋友推入深淵的,也不會給自己的朋友一個虛無渺茫的約定。”
“相公,所謂的“深淵”也好,“坦途”也罷,其實都是人選的,您只是一個提供選擇機會的人,最終的決定權在他們自己手裡,所以月娘覺著您真的多慮了,你所謂的“深淵”萬一是人家想要的呢。”唐月娘勸解道。
唐鏘不敢置信的問道:“月娘,這些道理你都是從哪裡學來的?”
“哼,當然是從書裡學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