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達有四個兒子,其中長子、三子、幼子是嫡妻所生,三子徐添福早卒,二子徐膺緒是妾生子,世襲指揮使,早已搬出了魏國公府。
所以現在魏國公府的主人只有兩個,魏國公徐輝祖與其幼弟徐增壽,今日邀請唐鏘赴宴的主人正是徐增壽。
因為燕王妃的原因,魏國公府與燕王府關係非常親近,但熟知歷史的唐鏘知道,靖難之役後徐輝祖徹底與燕王決裂,只有徐增壽暗地曾幫助過朱棣,後來被建文帝發現,處死。
朱棣即位後也沒有忘記這個小舅子,其後代世襲定國公,由此徐家成了大明勢力最大的勳貴,一門兩公。
對於這層關係,唐鏘非常重視,因為唐鏘知道這些人未來都是從龍之臣,更別說在這其中還有一位大明太子呢。
唐鏘如約而至,管家恭敬的邀請唐鏘入府。
進了徐府,唐鏘才知道什麼叫富貴人家?再看看練子寧的府邸,那真是寒酸極了。
管家一邊帶路一邊解釋,這一路走下來,唐鏘也大致聽明白了,當今的魏國公是個很愛面子的人,因為管家話裡話外的意思都是說這府邸雖然奢侈,但大多是皇家賞賜的,我徐家可是很簡樸的。
唐鏘心想:“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啊,把自己撇的這麼幹淨,就不怕皇家怪罪。”
唐鏘笑著恭維道:“中山王的豐功偉績晚生也是很佩服的。”
“哦,那你說說中山王哪些豐功偉績令你佩服?”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個清冷的女聲。
見到來人,管家連忙上前行禮道:“老奴參見三小姐。”
來人正是徐妙錦,今日的徐妙錦一襲青裙,臉上蒙著布紗,整個人顯得非常高冷。
唐鏘雖然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恭敬的施禮道:“小生唐鏘拜見徐小姐。”
徐妙錦冷冷的說道:“請唐公子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唐鏘心裡有些惱怒,這女子怎麼這麼不知好歹呢,到了主人家,恭維一下主人的先父,這不是人情世故麼?怎麼還較真了呢?
唐鏘隨意的拱了拱手道:“這個就不必我詳細說明了吧,中山王的事蹟婦孺皆知。”
“哼,原來也是一個趨炎附勢之徒啊。”徐妙錦冷哼一聲道。
聽了這話,唐鏘是真的有些生氣了,這女子神經病啊?自己也沒招她沒惹她,怎麼上來就對自己抱這麼大敵意啊?
唐鏘乾咳一聲道:“徐小姐,您聽好了,洪武元年,中山王督師克大都,覆滅元朝,在世人眼中這是中山王最大的功績,但唐鏘卻不以為然。”
“你此話何意?滅國之功在你眼中都算不上什麼功績麼?”徐妙錦怒斥道。
唐鏘搖了搖頭道:“不然,不然,中山王收復大都,不僅代表著元朝的覆滅,還標誌著丟失四百多年的幽雲十六州再次回到了我漢民族的手上,而在此之前,終宋一朝,都未能成功,陸游在臨終前,留下的那句“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是所有漢人的遺憾,到此為止,中山王終於幫這些人彌補上了遺憾,相比滅國之功,這個功績豈不是更加壯懷激烈?”
聽了這番話,徐妙錦眼角含淚,盈盈下蹲說道:“公子好見識,若家父還在世,一定會視公子為知己的。”
唐鏘連忙還禮道:“不敢當,不敢當,徐小姐抬愛了,唐鏘何德何能啊?”
“唐公子莫要謙虛,四哥就在前面的宣芳亭等候,小女先告辭了。”說完徐妙錦便離開了。
唐鏘有些懵,這姑娘莫名其妙的出現為難了自己一番,然後聽自己吹了一通牛又離開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不會是精神分裂吧?
徐妙錦回到自己的房間,久久不能回神,一方面是懷念亡父,一方面是想起剛才唐鏘所表現出的那種自信的風采,自己的芳心又開始悸動了。
徐妙錦嘆了口氣道:“紅袖,把唐公子的畫像重新裱好,一會我要親自去送給唐公子。”
“姑娘,這不妥吧?您可是國公府的三小姐,用得著如此麼?”紅袖驚撥出聲道。
徐妙錦笑道:“是啊,我送他這幅畫就相當於向他表明心跡,都說我徐妙錦心高氣傲,眼高於頂,今日我就讓大家見識一番我徐妙錦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紅袖嘆了口氣道:“小姐,您是不是在擔心谷王提親之事啊?”
徐妙錦點了點頭道:“世人皆說谷王聰穎好學,但卻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其實他就是一個陰險奸詐、背信棄義的小人。”
“小姐,您是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