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鏘滿心歡喜的等著老魏給自己帶來好訊息,沒想到卻帶來了一個晴天霹靂。
現在看來浙江的情況比想象中還要複雜,連當初與老朱爭天下的張定邊都出來了,還不知道有哪些牛鬼蛇神要蹦出來呢?
最可怕的其實不是張定邊,而是唐鏘悲哀的發現,現在的歷史發展軌跡與自己所熟知的已經大大不同,自己最大的優勢沒有了。
唐鏘是個歷史發燒友,所以對於明初這段歷史還是比較瞭解的,據唐鏘所知,洪武三十一年,別說浙江了,全國各地也沒有什麼大的農民起義啊。
那這次浙江的事就讓唐鏘有點犯迷糊了,白蓮教、張士誠餘孽再加上張定邊這種組合堪稱王炸啊,若是真炸了,不該在史書上一點痕跡都不留啊。
就在唐鏘一籌莫展的時候,一個意外之客的來訪,重新給了唐鏘希望,此人便是大明寺的玄能和尚。
多日不見,玄能和尚明顯清瘦很多,唐鏘嘆道:“還請大師節哀,想必以慧元大師的功德,此時已在西方極樂世界。”
“多謝唐施主了,雲丫頭也是貧僧從小看著長大的,還請唐施主多多關照,貧僧感激不盡。”玄能緩緩說道。
“大師不必如此,雲薔既入我門下,唐某定會護她周全的,只是不知大師此次前來有何要事啊?”唐鏘笑著問道。
“請唐施主屏退左右,貧僧有一事相告。”
彭大牛臉色不善的看著玄能,唐鏘乾咳一聲道:“你們都退下,庭玉與大牛留下。”
玄能苦笑一聲道:“看來施主還是不相信貧僧啊?”
唐鏘滿不在乎的回道:“防人之心不可無。”
“甚好,施主果然謹慎,雲丫頭交給施主貧僧也就放心了。”玄能雙手合十道。
“大和尚,看樣子你也是練家子,而且武功還不弱,你有事就抓緊說,反正有老子在,你休想傷我家公子一根毫毛。”彭大牛甕聲甕氣的說道。
“大牛,休得無禮。”唐鏘裝模作樣的怒斥道。
聽到這話,魏庭玉也警惕的抓緊了刀柄。
“哈哈,壯士果然爽快,那貧僧也不藏著掖著了,唐大人,貧僧想和你做個交易,不知您意下如何?”玄能突然像變了一個人。
唐鏘擺了擺手道:“本官先聽聽。”
“大人,是這樣的,貧僧手中有鑑真祖師留下的一副殘局,相傳只要解開殘局,就能得到東渡倭國的海圖,貧僧等不才,至今還無法解開,唐大人才名遠播,不知可否一試?若唐大人真的解開了,大明寺便會將沐講禪師之事如實相告……”
“等等,你說的那個沐講禪師不會就是張定邊吧?”唐鏘好奇的問道。
玄能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但沐講禪師現已遁入佛門,潛心向佛,浙江之事應該與其無關。”
唐鏘笑道:“這麼說來,這個交易還算合理?但我有一事不明,還請大師解惑。”
“唐大人請說。”
“據唐某所知,浙江、江蘇等地都有倭寇來犯,大明寺只要抓幾個倭寇就能知道的事,為什麼還要如此大費周章呢?”
“大人有所不知,我大明寺東渡不是為了當海盜,也不是為了走私,大明寺東渡是為了傳播佛法,如此正大光明之事,如何可用此等卑劣手段達成目的呢?再說大明寺在前元時期屢遭戰火,鑑真祖師的舍利子與海圖一起失蹤,海圖重要,舍利子對於我們佛門來說同樣重要。”玄能認真的解釋道。
唐鏘點了點頭道:“確實如此,祖師遺骨豈可流落在外?好,這個交易唐某答應了。”
“多謝唐施主。”
玄能迫不及待的便將那副殘局給復原了出來。
對於圍棋,唐鏘還真是略知皮毛。
所以不用看,唐鏘是一定解不出來的。
唐鏘裝模作樣的看了半天,最後撓了撓頭道:“抱歉啊,這幅殘局我是實在解不開,但我有另外一個辦法,不知大師有沒有興趣聽聽啊?”
“什麼?”玄能急切的問道。
唐鏘隨手將棋盤一扔,然後大笑道:“一副殘局而已,困擾了堂堂的大明寺這麼多年,留它何用?”
“啊,你要幹什麼?”玄能暴怒道。
“依唐某之見,既然解不開,那不妨重開一局?”唐鏘不急不緩的說道。
“此話何意?”玄能不解的問道。
唐鏘笑著回道:“很簡單啊,你想想若你是鑑真祖師,你想給後人留下這麼多障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