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恂繼承了優良的勤儉持家基因,不管施鳯來等人如何巧舌如簧,侯恂就抓著一點不放,核心思想就一個--“還錢…”,而對面簡而言之核心思想就一個--“賬我不賴,但錢我也沒有…”,雙方你來我往大半天之後,都累了。於是侯恂說道:
“你們!好歹都是閣臣,都是有身份的人,欠債不還,眾位枉稱君子,老夫還會再回來的!哼…”侯恂氣憤的說道。眼看雙方扯皮了那麼長時間,今天是沒什麼希望了,於是氣憤的甩袖離去。
“哎…哎…候閣老…”楊景辰出言道,話還沒說完,就看著侯恂負氣離開。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奈的搖了搖頭,這尼瑪,得有多厚的臉皮再提要錢啊。黃之極眼神深邃的看了眾人一眼,心裡的想法熄滅了大半,繼續埋頭公幹了。
估計他自己也對大明文官系統的臉皮認識不足,被侯恂懟過後,幾個人又開始了討論要錢的細節來了…
這邊內閣眾人謀劃方興未艾,那邊武勳集團也是蠢蠢欲動。
這邊,各朝廷勳貴齊聚英國公張之極府邸。
“英國公,您是咱武勳之首啊。我老徐是直性子,有話我就直說了。我武勳是自太祖,成祖時代以來,從來都是與皇家綁在一起的,咱好歹也是個與國同休的主。可是您看看,這陛下即位以來,對咱們疏遠的很,這邊又砸錢在西苑練什麼新軍,京營都成了後孃養的的了。就那裝備,那餉銀,哪個不是發的足足的,咱京營和西苑比起來就是個叫花子。我老徐不服啊!”定國公對著英國公張之極說道,不滿之意溢於言表。
“定國公所言甚是”恭順侯吳惟賢附和道:“我京師三大營是戍衛京城的主力,陛下卻棄之不用,對我等疏遠之極,是何意也?”
“京營兵餉每每發放不足,兵士衣衫襤褸,形同乞丐,我等既是掌管五軍都督府,必須要給士卒爭取足餉,不然,他日所有戰事,如何指望士兵們奮勇殺敵?我建議咱們聯名上書陛下,請陛下補發歷年所欠軍餉,諸位以為如何?”成國公朱純臣義正言辭的說道。
“同意!”
“附議!”
其他武勳公侯紛紛表示贊成,一時間倒是顯得眾志成城。其實大家心裡想著的很明白:你皇帝吃肉,我們這些跟著大明與國同休的武勳也得分點湯喝。
英國公張之極至今一言不發,就冷言看著眾人表演。過了一會兒,喧鬧的眾人中午平靜下來,紛紛看向英國公張之極,等著他表明態度。
“呵呵…怎麼?鬧了大半天現在終於想到我了?”張之極冷冷的說道。
“英國公,你什麼意思?怎麼?您這英國公府還不能言語了?”成國公朱純臣說道。
“英國公,您可是咱武勳之首啊,這事您可得給咱老少爺們做主啊…”定國公徐允禎說道。
“呦…老夫還當諸位忘了這是英國公府呢?你們這一大幫子人到我這裡來,說這麼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話,不就是想向陛下張口要錢嗎?你們不想當出頭鳥,跑我這來逼我上去說嗎?瞧你們那點出息!自己幾斤幾兩的,你們自個兒不知道嗎?五軍都督府如今早已形同虛設,我等身為勳貴,乃是靠著先輩餘蔭,”說著張之極抱拳向天,拜了拜,然後指著眾人接著說道:
“現在的你我,有幾個身上有軍功的?你…你…你還是你?京營腐朽不堪,陛下之所以編練新軍,就是對如今的京營失望至極。而今新軍已成,又在陝西首戰告捷,顯示了強大的戰力,諸位覺得陛下還需要依靠咱們嗎?”
“這…京營成了如今這番,也不全是咱得責任吧?”定國公徐允禎狡辯道。
“哼!這麼些年了,老夫看的很清楚,你們一個個的,真本事沒有,溜狗逗鳥,吃喝嫖賭倒是樣樣精通,建奴寇關沒見你們這麼積極呢?民亂四起沒見你們爭著上呢?現在看著陛下整治宦官集團,內帑充盈了,一個個的倒是蹦躂起來了…”
張之極頓了一下,然後輕蔑的說道,
“我不是說哪一個,而是在坐的諸位都是垃圾!”
“張之極,你…你說什麼?你欺人太甚!”眾人義憤填膺道。
“呵呵…在我英國公府鬧可以,不過奉勸諸位,你們想要幹什麼,我管不著,但是想讓我跟著您們一起去找陛下要錢充你們自個的錢袋子,門都沒有!我張之極還沒糊塗到隨便給人抬幾下就給人當槍使這個地步…諸位請回吧,來人!送客!”英國公張之極說道。
:()巍巍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