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軍過石家莊後一句向西,經太原府,沿汾河沿線,一句走一路訓練,逢山開路遇水搭橋,過汾州,延綏,終於在崇禎二年七月到達延安府。
“大帥,此地距延安府不足百里,明日大軍即可到達延安府。前哨部隊已經派出哨騎傳訊於陝西巡撫吳牲,我等護送賑災糧任務明日就可以完成了。”何可綱對盧象升說道。
“何將軍,大軍臨行前,陛下一再交代,此次賑災糧餉及番薯種子必須全部發到百姓手中,我等這一路走來,到達延安府只是堪堪完成了第一步,任務還遠沒有結束呢”盧象升說道。
此時延安府巡撫吳牲收到訊息後,心情大好。日盼夜盼,終於把人盼來了,此次賑災糧送達陝西,中央官員沒撈到好處,上面沒有“漂沒(piaoi)”,那糧食交到自己手裡,除了自己那一份外,自然可以多分百姓一點了。老百姓的日子也可以好過一些了。
“麻煩這位小兄弟通稟盧指揮使,陝西百姓盼朝廷天軍久矣,本官即刻傳信全城百姓,告知百姓朝廷賑災糧到了。小兄弟一路奔波,辛苦了,還請小兄弟稍作休息,待本官安排給壯士接風洗塵。”吳牲高興的說道。
“巡撫大人,卑職奉命傳訊,如今任務已經完成,卑職還需回營覆命,回去晚了大帥饒的了我,執法隊卻是饒不過我,還請巡撫大人海涵,卑職告退…”傳信兵說完,對著吳牲行了一個軍禮,便要告辭離去。
“這…小兄弟慢行,您這一路風塵僕僕,辛苦的緊,多少喝口茶水再走吧。”說著便追了上去,順便從袖口遞出十兩銀子塞了過去。
傳信官一看,立馬像觸電一般,趕緊將銀子遞了回去。生氣道:“大人這是作甚,卑職未曾得罪大人,為何要害我…我禁衛軍有規定,今日我要是拿了您得銀子,明天軍法處就會把我這身皮給扒了。咱好不容易入了禁衛軍,可不想就這樣被趕了出去。還望大人自重,卑職告退”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
“這…小兄…”話還沒說完,人已經離開了。“這次來人不簡單啊…”吳牲小聲嘀咕道。窺一斑而見全貌,一個小小傳令兵都能如此,此次來的大軍就更不簡單了。
“大人,這小小丘八,如此囂張,目無尊上,當真可惡啊…”吳牲旁邊的幕僚說道。
“你懂什麼,吾觀此人,精神抖擻,身體壯碩,顯然不是一般人。若是此次來的大軍都如此這般的話…能帶出如此精銳之師,來人恐怕不簡單啊。”吳牲分析說道。
“那又如何,強龍不壓地頭蛇,估計此次皇帝是不想陝西再生禍亂,才派精銳兵士押送賑災糧入陝,如此這般也在情理之中。”幕僚說道。
“嗯…”吳牲陷入思考之中。
“如大人所言,來人若不是易與之輩,大人這次恐怕要收手一次了。”幕僚說道。
“嗯…明日看情況再說”吳牲說道。
“大人,我還是有點看不清,依大人所言,如此精銳之師,用來押糧著實浪費啊,那陛下那裡到底意欲何為呢?”幕僚說道。
“不簡單啊…叫下面人這次都收著點,咱們謹慎應對,別到時候著了道。另外組織州府官員,明日出城迎接來使,咱探探深淺再說…”吳牲吩咐道。
“是,大人…”,幕僚答道。隨即退出門外,安排事情去了。
……………
“報…陝西巡撫吳牲傳訊,說陝西民眾盼朝廷天兵久矣,聞大軍押糧至,百姓歡騰,望大軍速至,吳巡撫將攜父老出城迎接。”通訊兵傳訊說道。
“呵呵,咱這一路走來,十室九空啊。陝西現在的狀況比咱預想的還要嚴重,他巡撫大人整天不忙著賑災,還有閒工夫來招待咱們?”盧象升說道。
“不是大奸就是大忠!”何可綱說道。
“陛下曾說過,其非亡國之君,奈何滿朝盡是亡國之臣。呵呵,陝西淪落到如今地步,除了天災,人禍有沒有?忠?也許吧…”盧象升諷刺道。
“那…大帥…如今當如何?”何可綱說道。
“一切在計劃之中…陛下早有安排,稍後本帥會安排各人任務,各部包括何將軍皆需好生配合。”盧象升說道。
“即是陛下有命,我等自當遵令而行”何可綱說道。
(ps漂沒:漂沒實際上的含義是指剋扣。
當時,駐紮在邊境的明軍,所有的軍餉,糧草,都是由所在地的上級文官派人押送軍餉,糧草,甚至於護甲,兵刃這樣的東西都由文官派人押送,於是便有了漂沒這一說。
具體說就是送十到八,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