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境之靈放開季三簡的魂魄,季三簡魂歸肉體,在兩者結合的時候,宗徽將她扔了出去。
她死去二十二年,她需要一場雷劫去見天道——這場雷劫,是她召喚來的。
陰雲密佈,濃重的霧氣遮蓋住了外界的視線,誰也無法看清裡面的樣子。
只知道天空一聲雷響,有人閃亮登場。
天道試著劈了她一下。
“二十二年出竅境中級,你進步很快。”
季三簡適應著肉身:“你要是又被火煉又被冰凍又要重塑靈根,你也能進步這麼快。”
五行靈根從她身後招搖而出,每一條靈根上都寫滿巫術。
那是天道熟悉的銘文,那是他留下的道統。
“我靈魂初歸,需要您幫我夯實。”
天道揮舞雷劫砸下,祂的每一擊都擊在巫術薄弱處。
這是祂創造出來的爐鼎體質,祂比任何人都知道弱點在哪裡,祂要用這一場雷劫去消滅季三簡的弱點。
季三簡不斷被擊倒,又從地上爬起來,她的靈根在不斷地被重塑。
到最後,滿目瘡痍。
天道頓住了。
“繼續!”季三簡從地上爬起來,她抹掉眼前的血跡,“我還沒說停呢。”
那密密麻麻的雷電就是一場刑罰,季三簡唯一能選擇的就是什麼時候喊停。
可是她不能停,她從昶曦花裡抓了一把丹藥放進嘴裡,血肉再生,雷罰繼續。
直到這個人變成焦炭,直到她再也動不了一根手指。
而息壤強大的再生之力會幫她破殼重生。
她死不了,但這種痛苦比死還難熬。
嶄新的肉體從焦炭中生出,季三簡連指尖都纏繞著雷光,五條靈根撐著她站起。
那些沉睡多年的巫術終於能夠被啟用!
她看到了冥君。
冥君沉默了一下:“倒也不必如此坦誠。”
季三簡要不是被靈根撐著,她站都站不起來,更別提拿件衣服出來。
“輪迴道。”她的力氣只夠維持一句話,“借我一用。”
冥君十指交叉撐著下頜,她審視勉力站在她面前的女子:“你知道,救出花棘,意味著什麼嗎?”
二十二年涅盤,不止是季三簡和凰霄。
季三簡的聲音鏗鏘有力:“天廊弟子,死生一脈!”
此刻,她終於徹底得到宗徽的認可,宗徽潔白的光輝照耀到她身上,洗去她體內的灼燒。
藉助宗徽的力量,季三簡逐漸站穩、站直,她問冥君:“今朝請君到此,只為一句:冥界,是否參戰?”
九霄要回來了,這關乎天健大陸生死的一戰即將開始。
這場戰爭裡沒有旁觀者,冥君必須做出選擇。
冥君微微挑眉:“要不,你先把衣服穿上?”
“…”季三簡忿忿地拿出新衣服,“咱倆差出一萬歲去!”
“既然如此,大人的事小孩少管。”
冥君揮手,把季三簡踢出局——這是她和天道的交易。
季三簡很不爽地走出雷劫,第七峰的眾位同門湧過來,像是看著新年娃娃一樣嘖嘖稱奇:“季簡,你真是嚇死我們了,還以為你真死了。”
“死是死過,但我沒說不能復活。”
“你不知道,師父偷偷哭過呢。”
季三簡越過人群看向德高望重的七峰主,七峰主好大聲的咳嗽:“我那是心疼我砸出去的資源!”
有師妹不買賬:“師父還給你修院子呢!見溪師姐回來時把你靈堂砸了,師父差點和她動手。”
“對對對,”師弟火上澆油,“師父還去四峰主那裡告狀,讓見溪師姐去抄了一個月的經文。”
季三簡走過人群,抱住七峰主,七峰主感動得老淚縱橫,摸著她的頭說:“回來就好。”
季三簡眨著明亮的大眼睛,格外真誠地問:“師父,這二十二年的新年禮物怎麼算?”
七峰主摸她頭的手微微頓住,原本感動的嘴角變成了扯動。
一個“滾”字正在醞釀。
季三簡繼續真誠:“我回來了,還是您的大徒弟嗎?”
七峰主按住她的腦袋想讓她滾開,但是季三簡抱得太緊了——“滾!老子看不見你,還能多活幾年!”
季三簡哈哈大笑著放開七峰主,她擦了一下眼見的淚,說:“師父,你要是還認我,我就借第七峰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