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三叔公手中紅筆揮動,一道道鮮紅筆墨成符,印在石壁之上。
而四周的煞氣似乎感應到什麼,盤旋速度漸漸加快,原本看著只是虛無的黑氣已然漸漸有了實體。
寨子內的竹木屋被煞氣帶起的風颳得呼呼作響,塵土飛揚間隱約可見幾棟老樓轟然倒塌。
三叔公腳下的架子被風吹得吱吱作響,不停的搖晃著,大有被颳倒的趨勢。
狂風颳起無數磚瓦木塊滾滾而來,大牛和大祭司將手中黃旗插在地上,將幾個年輕人拖進了黃旗能覆蓋的範圍。
三叔公穩住身子,右腳在架子上一點,手中紅筆一揮,幾道紅墨甩出去,在一個小範圍內形成一股紅色屏障,任憑外面狂風大作,裡面也沒受影響。
這石壁高約五六米,上面刻著數百個符文,若是在紙上寫,那不過是兩三分鐘的事,但是現在在這石壁上寫,人要不停上下走動,自然慢了很多。
就在大祭司將幾個年輕人拖到陣法中來後,那外面的黑氣中悄然出現了幾隻通體漆黑的怪樣野獸。
它們漆黑無比,一眼看去,只是外形輪廓能看出來而已,根本看不到它們的五官表情。
怪獸生成後,直接就往這邊撲過來。
但是一道肉眼無法看到的屏障將它們擋下,它們摔倒在地,又重新爬起再次撲來,可最終還是無法突破這層屏障。
“哈哈哈,三叔公,它們破不了這陣法屏障。”
大牛看到如此,心裡難得開心起來,幾經磨難,他已經沒有最初那般懼怕這些玄乎事情了。
因為他知道,說是鬼神魔煞,最終不過是人心異變罷了。
可是他高興的抬頭看向三叔公時,卻發現了不對勁。
三叔公不僅沒有了之前的速度,而且隨著那些煞氣的撞擊而身體不受控制的抖動,地上那揮下的紅色血墨也在一點點消散。
“大牛,守住陣法,我還需要兩分鐘時間。”
“三叔公,怎麼守…我不會啊…”
“把地上消散的血墨畫上……”
三叔公眼睛都沒有正看一下大牛這邊,因為他要儘快的把咒語畫好。
那煞氣的每一次撞擊,都會從陣法上反噬給他,猶如被鐵錘敲在身上。
地上的血墨眼看著消散,那些煞氣所化的怪獸也隨著一步步逼近。
“哪來的墨?哪來的墨?”
大牛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獸,一時不知如何處理,看三叔公專心寫咒語的樣子,根本顧不上這邊。
就在此時,他一眼看到大祭司腰間柴刀,心中一發狠,直接過去一把拿來。
大祭司回頭一看,不知道大牛要幹嘛,嘴裡嗶哩吧啦說了幾句。
大牛握住刀刃,一狠心劃下,掌中頓時鮮血淋淋。
他顧不上疼,用手中血順著地上還未消散的痕跡快速的把血淋上去。
一時間,地上冒起了絲絲白氣,滋滋作響。
那些怪獸被直接推開數米開外。
但是,外面的怪獸卻是越聚越多,越來越大,甚至已經有兩三米高的怪獸襲來。
強悍的衝擊力讓站在架子上的三叔公搖搖欲墜,口中開始溢位鮮血。
三人見此,心知不妙。
這陣法雖然能擋住怪獸進來,但是它們的攻擊卻反噬給了三叔公,若是讓它們這樣攻擊下去,怕是三叔公會抗不住。
大牛手中鮮血不斷淋著,但是陣法消散的速度隨著怪獸們撞擊的越來越頻繁而越來越快。
大祭司和阿福也看出來了不對勁,他們要幫三叔公爭取時間。
大祭司撿起地上粘了血的柴刀來到屏障前,看著那撲來的黑色怪獸突然出手,一劍揮出。
那怪獸如遭致命一擊,仰天發出一個痛苦的表情後立刻就消散了,變成了一道黑氣又重新融回外面不斷盤旋的黑色狂風中。
阿福見狀,也從腰間拿下柴刀,對著屏障外的一隻怪獸砍去。
可是,阿福的劍卻如一刀砍在水中,軟綿綿的無處著力,但手上的勁也沒了。
而那怪獸卻根本沒有任何反應,不僅沒有被攻擊到的跡象,反而還一口咬住阿福的手往外面拖。
大祭司見阿福被咬住,趕緊衝了過去一刀砍在那怪獸頭上。
說來也怪,那怪獸也是被一刀砍碎,化為黑氣。
大祭司對著阿福嗚哇說了幾句,阿福用刀往自己手心一抹,鮮血立刻就染上了柴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