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水的隊伍排了很長,等到三叔公他們打到水,天已經晚了。
現在不同之前,天黑不過牛角山。
即使是天黑了,依然有人在趕回家的路,三叔公也不例外,這些水只有送到自己家水缸,才能放心,所以就算晚上了,也必須趕路。
牛角山深處星星點點的火光也給了平時畏懼它的人們一絲勇氣。
“三叔公,這牛角山的傳聞,看來是嚇人的,這段時間,不少人也晚上經過這裡,一點事沒有。”
“沒事才好,這個時候,連喝水都是問題,要是還來事,那就更難搞。”
有時候,有些事,想什麼來什麼。
就在二球說完不一會兒,前方遠處傳來幾聲淒厲的喊叫聲,雖然很遠,但在這寂靜的夜山中,無比清晰。
“你個烏鴉嘴,說什麼不好,快跟我去看看。”
三叔公和其他幾個一起打水的人說了聲讓他們看著牛車,自己拉著二球就趕緊奔了過去。
這牛角山現在本來光禿禿,在這段時間的人踩踏下,一條不寬的路倒也出來了。
兩人藉著月色一路小跑,不出一刻鐘,終於是跑到了那聲音的出處。
前面正是有四五個拉水的人,而那些水已經被打翻在地,灑得到處都是,看樣子這趟是白跑了。
而那四五個人四處奔跑,彷彿看到什麼可怕的事。
“快…快跑,有鬼啊……”
有人看到三叔公兩人過來,大聲呼喊快跑。
三叔公看向他們身後,一個披頭散髮的人正追過來。
隔著遠,看不出具體情況,但是三叔公可以確定,這個是人。
他快步穿過逃跑的幾人,攔住追來的人。
靠近了才看清,這是個女人,她頭髮已經亂披著擋住了臉,而她那頭髮和衣服上已經掛滿了許多如蒼耳一類黏人的植物種子,這種地方跳出來,不嚇死人就算不錯了。
“女人……”
三叔公微微皺眉,似乎明白了什麼。
這種陰氣重的地方,女人最容易中招了,不一定真會碰到鬼,但是相對男的,更容易被那些說不清的東西給影響。
而這些說不清的東西,普通人大多用撞鬼來形容。
“二球過來幫忙。”
三叔公喊完,雙手用力抓住那發瘋女人的雙手。
誰知那發瘋的女人居然力大無比,三叔公居然被她一把掙脫推翻在地,緊接著嘴裡嗚嗚叫著衝向三叔公。
同時張開嘴巴一口咬向三叔公,三叔公急忙舉起左手,讓她結結實實咬在了左手上面。
左手上全是綁緊的繃帶,女人一口沒有咬傷三叔公,自己卻突然像被燙到嘴一樣蹦出去,頭髮豎立,嘶嘶直叫,甚是驚恐的看著三叔公。
就在這時,二球已經衝了過來,一把抱住那瘋女人,一個抱摔將其摔在地上,不得不說,常年幹活的莊稼人力氣就是大。
三叔公也快速爬起,撲過去和二球兩人按住那瘋女人。
三叔公左手使不上力,便用右手按住瘋女人,一口咬破左手中指,將血塗在瘋女人臉上,同時口中含著的血也一口噴向她。
“退……”
隨著三叔公一聲大喝,那瘋女人全身突然一陣抽搐,然後慢慢沒了動靜。
“三叔公,她不會死了吧……”
“你就不能說句好的,她這是被鬼迷了,大晚上的,哪家的姑娘走丟了。”
“不知道,問一下唄!”
兩人急忙喊住那些四處跑的人,可是問了一圈,都沒人認識,表示應該不是這附近的人。
這時,三叔公他們拉水的車也過來了,幾人看著地上的姑娘一時不知怎麼辦才好,而那幾個人的水灑了,現在已經返回去排隊了。
“二球,把她丟車上吧,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丟下不管好像不太好,這姑娘看著也不大,要是遇到壞人,他爹孃得氣死去。”
“三叔公,拖鎮上去也不好啊,現在糧食和水都緊張,沒有地方安置她,想幫她也幫不了。”
“那這樣,先送你家去,等她醒了,我們問清楚就把她送走。”
“三叔公,你這不是要我老命嗎,我家那母老虎在,我他麼不敢啊,你家不是屋子大,先送你家最合適了,要是她半夜再發瘋你也治得住。”
幾人嘰嘰喳喳商量了一會,還是覺得在三叔公家裡最好,便趕緊抬上牛車走了。
因為,隨著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