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天,已經近中午了,阿花卻沒有過來,倒是有一個老人煮了些吃的拿過就走了,她不會外面的話,比劃了一番,三叔公兩人也沒懂意思。
兩人吃完飯,二球就扶著三叔公出了房間。
奇怪的是四處靜悄悄的,周圍的木房子里居然沒有一個人。
“三叔公,這些瑤民怎麼今天都去幹活了?”
“肯定不是,小孩子也都沒有,估計是去搞什麼集會了吧,你仔細聽聽,那邊是不是有人群聚集的聲音。”
二球順著三叔公指著的南面細細一聽,從那邊的一個石坡上似乎真有人群說話的聲音。
“走,扶我去看看……”
兩人慢慢的走了過去,爬過一條長長的石道後,一個巨大寬敞的石面平臺出現在兩人眼前。
而寨子裡的人全部都在這裡,百來個人聚集在這裡都還顯得挺寬敞。
那大祭司站在平臺前面一處石頭搭起的高臺上,上面擺著不少香火燭錢。
大祭司手中拿著一根木杖,在上面來回走動,口中唸唸有詞,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三叔公,你看那大祭司在幹嘛呢?”
“我哪裡知道,看起來好像在求些什麼……難道在求雨?”
“三叔公你會求雨嗎?”
“不會……”
三叔公白了二球一眼,你把我當誰,啥都要會。
大祭司在臺上搞了好一會兒,底下的人紛紛跪拜在地,一言不發。
這時大祭司抓起早就準備好了的一隻大公雞,從石臺上拿起小刀就照著公雞脖子抹了過去。
“不好,出事情了……”
三叔公微眯著眼,手中掐著指訣,突然說道。
“什麼事?”
“看看就知道了。”
二球剛問完,突然只見人群中居然有四五個人倒地不起,人群中頓時發出驚呼聲。
再看那大祭司手中的公雞,雖然脖子已經被抹開,卻依舊活蹦亂跳,沒有一滴血流出。
大祭司明顯沒遇見過這情況,把手中雞往地上一扔,便往倒地的人跑去。
而那隻公雞沒有跑開,它仰起被割斷喉管的頭顱,突然打起了鳴。
隨著雞鳴聲響起,聚集的人群中又有幾人應聲而倒,這下子,人群立刻慌了起來,十來個小孩子哇哇的大哭起來,場面一片混亂。
“二球,快扶我下去,殺雞不見血,雞不死人死……二球,扶我下去,帶著這個然後趕緊去把雞抓住,別讓它再打鳴了。”
三叔公從兜裡掏出一枚符,幾句咒語過後,一口口水吐在上面,交給了二球。
這裡離平臺上倒是不遠,三叔公兩人不一會兒就下來了。
二球把阿花和阿福喊了過來,然後就去抓雞去了。
“阿花,快讓你爹把人喊住,我有辦法……”
阿福和阿花趕緊跑去跟大祭司說了幾句,大祭司回頭看了一眼三叔公,然後高舉木杖,大聲喊了幾句。
慌亂的人群立刻安靜了不少,紛紛停下盲目亂竄的腳步,朝著石祭臺跪拜。
大祭司很快便走了過來,阿花也緊緊跟在後面,她可是需要給她爹做翻譯呢。
“阿花,你們是不是在求雨。”
“是的,已經半年多沒下雨了,山裡的溝澗都快沒水了,爹爹求雨呢。”
“今天不能求雨,你爹不知道嗎?”
“我們寨裡有祭祖驅邪一類都是我爹操辦的,歷年來都是如此,怎麼還會有不能求雨的呢?”
聽到這裡,三叔公算是有些明白了,這瑤寨的人對於法事這些事知道的可能不多,他們多半都是跟著前人在學。
而這過程中,若是有遺漏,那以後的法事便會少了一環,這是會出大事的。
正如今日,本來是這眾神輪值換守之日,不宜動工、祈福、求雨、祭拜等諸多活動。
為什麼這個時候不行?舉個例子吧,要下班的人等著下班,來接班的人剛到還沒正式接班,這個時候你來催著辦事,要下班的人不高興,因為會被別人認為你他麼故意拖沓事情留給下一組人,而來接班的也不高興,因為他都還沒開始就被你催著幹活。
這情況,誰會高興,不掀你桌子都算脾氣好的。
“讓你爹爹穩住族人,把這些人都抬回去,這裡我來處理。”
三叔公說完,二球也抱著那公雞回來了。
公雞脖子已斷,但是卻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