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啪”的一聲,阿仁的左臉頰頓時一片紅腫。
多虧了這一巴掌,讓阿仁從癲狂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
淚水從他的眼角滑落,阿仁痛苦的對我說:“顯然,對不起。剛才實在是太恐懼了,差一點就被嚇死。我真的沒法控制自己。”
原來,阿仁透過門縫看到的竟然是他小學時期的數學老師。
他的童年就是被這個老師摧毀的。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她每時每刻不再找阿仁的麻煩。從辱罵,到體罰,再到毆打。阿仁不斷地被老師摧殘。
一直到女老師因車禍死亡後,阿仁的這場噩夢才算是結束。
老師帶給阿仁的影響不僅是身體上的,更是心理上的。而且這種陰影至今沒有消除。
看著阿仁悽慘的表情,我說道:“阿仁,不要再想那些往事了。你不覺得現在遇到的事情很奇怪麼?我見到過的鬼是童年的陰影,而你見到的同樣也是兒時最害怕的人。這難道是巧合麼?”
聽了我的話,阿仁逐漸平靜下來。他努力思考著我的話。
很快,阿仁眼前一亮說道:“我想起來了,還有星星。我記得他和我提起過,從小他最害怕的人就是母親。因為母親的打罵,所以星星一見到她就會不自覺得發抖。”
此刻,我終於明白了,我們這夥人見到的鬼都不一樣。這隻惡鬼會根據每個人內心深處的恐懼,來變換自己的樣貌。而這些幻化出的形象,都是我們最懼怕的那一個。
這鬼太厲害了,他能窺探人們的內心世界,成為“獨一無二”的鬼。
有了這個答案,就很容易想到其他幾名舍友的死因。他們死前一定是見到了自己最為恐懼的事物,所以才會被嚇死。
雖然惡鬼的行兇方式已被找到,但還有一個問題需要解決。
從第一次招魂遊戲開始至今,這惡鬼不僅能在校園裡活動,還會到外面去殺人。更厲害的是,它竟能在白天現身害人。這說明惡鬼的怨念和力量足夠強大。
但實驗室彷彿成了它的禁忌之地,大門變為無法逾越的屏障。只要一進到實驗室裡,惡鬼就會消失不見。難道這裡面有讓它恐懼的東西?或者說我們召喚出來的惡鬼,根本就不是石智勇。
我把這個想法告訴了阿仁,他也很贊同。
順著這個思路去考慮,實驗室就變成最安全的地方了。
想到這,長期緊繃的心情終於得到了放鬆。
我們背靠著背,思考著下一步的計劃。大概有幾分鐘的時間,一股莫名的睏意湧了上來。我和阿仁逐漸支撐不住,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似夢似醒的睜開了眼睛。此時的阿仁竟然來到了實驗室的中心。
我想要喊他,卻無法發出聲音。正驚詫間,我瞥見房頂上似乎有個影子。抬頭一看,在阿仁的正上方果然懸掛著一個人。
只見他的脖子套在繩索裡,身體微微的擺動,一條長長的舌頭耷拉在胸前。
雖然沒有見過石智勇的照片,但我確信這個吊掛著的人一定是他。
我心裡焦急的罵道:“阿仁是不是瞎了,這麼大隻鬼都看不到麼?”
而就在此時,我的耳邊突然傳來一陣陰邪的聲音:“你想的沒錯,你的朋友的確是瞎了。”
這個像是從地獄裡傳來的聲音,把我嚇得往後猛地一縮。
就在同一時間,一隻慘白的手伸到我面前,而手心裡還握著兩隻眼珠子。
我下意識的將鬼手推開,剛要逃跑時卻聽到了阿仁的說話聲:“顯然,我的眼睛沒有了,沒有了。你快幫我找一找,找一找啊。”說著,他就朝我撲了過來。
一聲慘叫後,我醒了過來。此刻實驗室裡只剩下我急促的呼吸聲。
剛才是一場夢麼?我不敢確認。那場面太過真實,很難想象那是一個夢。
沒有多想,我急忙翻身去找阿仁。看到他沉睡的身影后,我懸著的心才落了地。
我爬過去,輕輕推了推他。見阿仁沒有反應,我又用力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奇怪的是,阿仁像是一點感覺都沒有,躺在地上紋絲不動。
無奈之下,我索性把他的身體翻了過來。剛要拍他的臉,眼前的畫面就讓我倒吸一口涼氣。
阿仁的雙眼像是被融化一樣,只剩下兩個血淋淋的洞。再看他的額頭上,竟然貼著那張寫有“5”號的紙。
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扯著嗓子在實驗室裡大叫起來。這種歇斯底里的嘶喊,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