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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是空氣中瀰漫著的鐵的味道，還是映入自己眼簾的那一抹鮮紅，都在向他說明——此刻發生在他眼前的事情，毫無疑問是現實。

但即便如此，鍾世賢依舊不願，也不敢相信。

“...什麼啊，就只有這種水平嗎？”

眼前的塞壬用輕蔑的話語進一步刺激鍾世賢的神經，而後他甩手一揮，如同章魚觸鬚般靈活的尖刺將劉浩哲的軀體甩飛出去，不偏不倚的落在了鍾世賢的正前方。

“浩哲...？”

試探性的呼喚聲沒有得到任何回應，躺倒在地上的身體甚至連一丁點細微的起伏都沒有，胸口處的傷口還在不停地往外流淌著血液，一直都充滿著理性光輝的眼眸此刻失去了焦點，他——劉浩哲似乎真的已經...

在得出這個結論後，鍾世賢的面部和手臂不受控制的有青筋暴起，但奇怪的是，他此刻並不感覺憤怒或悲傷。

一種自己無法形容的心情遍佈他的全身，耳邊除了不斷迴響著的耳鳴聲以外便什麼也聽不見，雙眼中能夠容下的事物也在逐漸減少，除了地面上劉浩哲的屍體以外，所有東西都彷彿在遠離自己一樣。

終於，在某一個瞬間。

鍾世賢的世界變得一片空白，令人煩躁的耳鳴聲也消失不見。

在這片除自己以外幾乎什麼都沒有的空白世界裡，鍾世賢緩慢地閉上了自己的眼睛。

吸——呼——

在做了一個深呼吸後，鍾世賢睜開了眼。

他注視著除自己以外的唯一一個出現在空白世界的身影，腦海中再次傳出了聲音。

這一次的聲音並不是什麼耳鳴似雜音，而是非常簡短，且清晰的三個字。

“...殺了他。”

自言自語的重複了一遍自己腦海中的命令後，鍾世賢握緊了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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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通。

在將劉浩哲的屍體拋擲到鍾世賢的對面後，塞壬幾乎已經確定了這場戰鬥的勝利。

他將被自己刺穿的劉浩哲的屍體不偏不倚的拋到鍾世賢的面前當然是刻意為之，而這麼做也立刻收到了立竿見影的成效，鍾世賢呆愣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是遭受了超出想象的精神打擊。

起初，在劉浩哲第一次向自己發動奇襲時，塞壬還本能的感覺到了一絲威脅，而現在看來，那可能只是因為自己太鬆懈了。

（不過...劉浩哲真的有這麼弱嗎...？）

如果真的是這麼容易就能解決的對手，那為何實力遠在自己之上的那三位大人都在他的手上吃過虧呢？

...

只思考了片刻便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後，無論如何也好，塞壬十分肯定，剛才自己的攻擊絕對貫穿了劉浩哲的心臟。

至於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將剩下的鐘世賢給解決掉。

而為了更輕鬆地達成這個目標，塞壬選擇了最穩健的打法。

“你很傷心嗎？沒事的，你們很快就會在地獄相見了。”

“...”

眼前的鐘世賢沒有對自己的嘲諷進行任何回應，大概是因為精神崩潰從而無法進行正常對話了吧。

什麼「石中劍」的劍主，說到底也不過是個小孩罷了。

在心底對鍾世賢進行了一番嘲笑，塞壬打算再進行一輪嘲諷，相信這樣他的內心便會徹底崩潰，從而放棄抵抗。

不過，在他再次開口之前——

呼！

一陣強勁的風迎面打在塞壬的臉上，剛才距離自己還有一定距離的鐘世賢彷彿瞬移一般出現在了自己的臉上，速度之快讓他根本來不及反應。

“什麼...？！”

在大驚失色的同時，塞壬立刻想要對近在咫尺的鐘世賢發起攻擊，但奇怪的是，他此刻竟無法感知到自己的雙手。

比遲來一步的疼痛更快一步掌握了情況，塞壬的雙眼捕捉到了難以置信的一幕——

自己的雙臂已在不自覺間被人斬斷，斷面光滑平整，一眼便能看出是被劍所傷。

“退散！！！”

危急時刻，塞壬立刻釋放出曾經彈開過劉浩哲的技能，而這一次，他沒有再做半分保留。

強烈的風壓將地面都掀起碾碎，距離他上一次拿出自己的全力，恐怕已經過了快要五十年了。

然而——

撕拉。

塞壬的全力一擊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鍾世賢的位置沒有發生絲毫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