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諶淂牧, 出身於將軍府。
家裡有我愛和愛我的人...
我從小就開始跟隨父親習武,十四歲就身披鎧甲上陣殺敵。
看著父親偉岸的背影,我就暗暗發誓——我也要保家衛國。
我第一次從戰場下來,父親送了我一個玉珏,那玉珏我很熟悉,沒有拒絕就收下了。
自從佩戴上玉珏之後,我就覺得身體變得更加輕盈、體格更加強壯。
我也不懂這是為什麼,許是長大了,許是心理作用。
...
母親在生下我的六年後再次懷孕,全家人都很高興。
我跟母親說:我想要個妹妹,我會好好習武,這樣我就能保護她了。
應是老天開眼,真的是個妹妹;可老天又閉上了眼...
就在生產的那一日,母親血崩而亡...
母親拼盡最後的力氣留下一個女孩兒,可天意難測,名字取好後,不足百日妹妹便沒了。
若是妹妹她還活著,我定會把她捧上天。畢竟她是我母親留下與我和父親最後的樞紐。
可...沒有若是。
妹妹死後,我同父親將她埋在了母親的墓旁。
那天...
父親蹲下身,摸著母親的墓碑;他佝僂著背,顫抖著身子說:“等我沒了,將我與他們同葬。
在夫人生前我總是在外征戰,守護了大家,沒守住小家。
我對她總是少些關懷,我愛了你母親大半輩子,死後應當同穴。
我想到時候去找她,一直陪著她,我就這一個心願,兒子,答應我...”
說完起身拍了拍我的肩膀,我看見了父親眼中的痛。
我啞然,只能回望著他點點頭。
後來又開始征戰,大大小小的戰役,大大小小的傷。
終是...
那天父親被人一劍貫穿胸膛在我面前緩緩倒下。
我愣在了原地,沒了知覺,只聽見耳朵裡‘嗡嗡’的嗡鳴聲。
有敵軍差點砍中我的要害我也渾然不知。還是牧壹推了我一把。
待我回過神後,我飛奔上前探了探父親的鼻息。
我知道我沒至親了,這個家只剩下我一個了。
戰爭結束後,我帶著父親回了家,看著從前無比溫馨的地方,只感覺到陌生。
沒有母親的:“又跑去哪兒瘋了?小臉髒的,快去洗洗,母親給你做了你愛吃的。”
沒有父親的:“兒子不錯,武功有進步,有老子當年的風範。”
...
我將父親葬在了母親的身旁:“父親,您的‘心願’我做到了。”
我想父親應該是解脫了。
他是去找母親和妹妹了,在那邊他們應該會很幸福。
下一世希望他們還是一家人...
我承襲了父親的封號,繼續奔赴戰場。
我想,我不會娶妻生子。
父親的一生就是個例子,馬革裹屍的下場,我一人承受便夠了。
就不去連累別家的好女孩兒了。
我自嘲一笑,許是我天生命中帶煞,身邊一個人都留不住。
黃沙滾滾,烽煙漫漫,我身騎戰馬,奔赴戰場。
我孑然一身,我要守住父親守護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