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晚和蕭霖將賠償款全部存入銀行,兩個人才鬆了口氣,揹著這麼多現金,確實壓力山大,沒辦法,90年代不像後世有微信、支付寶,銀行轉賬這些簡單又便捷的轉賬方式,這個時代的人們更喜歡用現金,發工資用現金,買東西用現金,剛重生那會,於晚還有點不習慣,懷念兩位馬爸爸(馬化騰和馬雲)。
“我想回家收拾東西,明天就把房子交了。”
於晚詫異,“這麼著急幹嘛,胡叔叔他們又不會催你。”
蕭霖說道:“夜長夢多,早交出去,我才放心。”
於晚秒懂,她就說嘛,蕭霖之前完全沒透露過要賣房子的口風,雖然他這兩天一直住在於家,她父母也跟她說過想收養蕭霖的想法,但是她真沒想過蕭霖真會搬到她家來住,畢竟蕭霖家裡有房子,這幾天會住在她家,只是特殊情況。
於晚把蕭霖當朋友和家人,也不排斥蕭霖住進她家,但她剛才聽到蕭霖說要賣房子的時候,還是有一瞬間的驚訝。
現在聽到蕭霖這麼說,於晚才明白,他這是在防著蕭家人。
蕭霖家的房子是廠裡的福利房,這幾棟房子是分給服裝廠裡的困難職工,房子的位置是距離服裝廠最遠的。
於晚家是廠領導的家屬區,出於各方面的考慮,這幾棟樓是離工廠、學校和廠醫院最近的,於晚的小學和中學距離她家的直線距離不超過500米,當然走到學校差不多也要10分鐘左右,她已經習慣了這種便利。
蕭霖的家離學校和服裝廠相對來說要遠一點,直線距離大概在2公里左右,他每天上學要走半個小時到40分鐘,當然他上初中以後,因為身高腿長的緣故,有時候20多分鐘就能到學校。
於晚還是第一次來蕭霖家這一片,雖然同樣是服裝廠的家屬區,但是這裡距離她家有點遠,她以前從來沒來過。
於晚是個宅女,上學時就是家裡到學校兩點一線,初中以前她還常常去小姨單位玩,跟著他們單位一些出色的老師學過聲樂、舞蹈和樂器,上了初中之後,課業比較繁重,除了週末去藝術團學習,其他時間都在家學習,很少出門,自然也沒有時間和機會過來這裡。
服裝廠蓋家屬樓時,就考慮到困難職工家庭沒錢買房的情況,所以這邊的家屬樓不僅地點不好,房型相對來說,也是最小的。
於晚家是三室一廳,一層只有一戶,面積150多平方,普通職工的家屬房有一層兩戶的70-80的兩室一廳,還有再小一點的一層三戶的40-50平的小兩室,最後才是蕭霖家這片,一室半的困難職工家屬區,服裝廠的職工根據家屬樓的位置就可以判斷這個人家庭條件的好壞。
廠裡最初的設想是打算這片家屬樓做成7帶8的閣樓,就是買7樓送8樓的閣樓,只是房價相對來說要貴一點,後來很多困難職工反映帶閣樓的房子他們買不起,廠裡最終協商的結果,就把原本的閣樓拆成了兩戶,7樓是正常的住戶,8樓是閣樓,當然買閣樓的家庭,就是廠裡最困難的職工,蕭霖家的房子正是閣樓。
蕭霖家房子30多平方,雜七雜八的費用算下來,房價也在2萬左右,他家以前住的小平房有10多平方,拆遷的時候就講好可以抵10平方樓房的房款,他家只要再拿出1萬五就可以,可是當年買房子時,蕭亞茹手裡一分錢都沒有。
她本就是服裝廠最底層的工人,每個月幾百塊錢的工資,還是前兩年調過一次工資,她才勉強能拿到1000塊,廠裡為了照顧困難職工,也同意了剩餘房款每月在工資里扣除,蕭亞茹直到去年才將房款全部還清,這幾個月勉強將蕭霖高中學費攢出來,母子兩人的生活狀況可想而知。
於晚跟著蕭霖一口氣爬到八樓後已經是氣喘吁吁,沒辦法,這年代的樓房建得太高,層高都有三米多,雖說是八樓,幾乎相當於後世十樓的高度。
於晚累得不行,蕭霖也不笑她了,他每次回家同樣累得恨不得癱在床上。
蕭霖拿出鑰匙開門,有那麼一瞬間,於晚是有些驚訝的,蕭霖家很好的詮釋家徒四壁這個詞。
水泥地,簡單的白牆,有些地方還能看出塗抹不均勻的地方,一看就不是專業人員的塗的,客廳裡放了一張桌子,一張1米左右的小床,再無其他擺設。
雖然驚訝,於晚也沒表現出來,看著她沒有異樣的表情,蕭霖偷偷的舒了口氣。
他家房子跟於家相比,簡直是雲泥之別,他年齡小,不能很好的平衡心態,有時從於家回來,也會有一瞬的心態失衡,但他也能找到方法安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