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教授和萬盈盈都是單純的性子,兩人雖然相差十幾歲,卻是意外的投緣,萬盈盈留他們在家吃中午飯,馮教授見她不像說客套話,也沒跟她客氣,跟她去廚房給她幫忙。
剛開始萬盈盈還有點不適應,沒多一會,兩個女人就聊開了,廚房時不時傳來她們爽朗的笑聲。
客廳裡的氛圍也不錯,任敏雖然想跟於晚親近,但她大了於晚將近十歲,怕兩人之間沒有話題會尷尬,想了想,最終還沒往她身邊湊。
萬莉莉看任敏自己坐在一邊,不想讓客人感覺被冷落,便湊到她身邊,陪她聊天,意外的,兩個年齡相仿的女孩竟然聊得很開心。
今天于波去魏書記家拜年,魏書記以前是於老爺子的徒弟,雖然老爺子不在了,但是這情分卻是沒斷的,而且於波還在服裝廠上班,平時少不了魏書記的提攜。
于波不在家,做為家裡唯二的男人,蕭霖當起了任校長的陪聊,但是沒多一會,他突然感覺肚子疼,急忙往廁所跑。
沙發這邊就剩下任校長跟於晚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有點尷尬。
但是這種尷尬的氛圍沒維持多久,任校長就從包裡拿出一份報紙遞給於晚,他指著上面一篇名為《勇敢SAY No》的文章問她,“這篇文章是你寫的?”
於晚接過他手裡的報紙,今天省日報刊登的這篇文章,正是於晚兩天前寄出去的其中一篇,由楚欽執筆,於晚潤色的一那一篇,名為《勇敢SAY No》,筆名也是簡單粗暴,初語,取了兩人姓氏的諧音。
楚欽把文章交給於晚時,沒有命名,楚欽的文章,與其說是一篇文章,不如說楚欽寫的一篇長長的日記,於晚將她的日記潤色後,想了許久,將名字定為《勇敢SAY No》。
她希望看到這篇文章的孩子們,和正在遭受霸凌的孩子們都能勇敢的站出來,一起反抗霸凌者。
於晚拿起報紙,認真的看了一遍文章,這篇文章她每看一次,都覺得不能呼吸,彷彿又見到了那個孤獨無助的自己,於晚眨眨眼,掩下心裡的情緒。
於晚一轉頭,就見任校長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她心裡不禁感嘆,這老頭為啥總喜歡扒她馬甲。
這篇文章總體來說,並不算是她寫的,她不過是幫忙潤潤色而已,就只是這樣,任老頭都能聯想到她身上,她的馬甲又要被扒了?那必須不能夠啊。
於晚忙回道:“這真不是我寫的。”
與此同時,任校長也問出了心中的疑問,“你在學校被欺負了?不能啊,你這性子,你不欺負別人,就不錯了。”
於晚......
我真沒想到,您對我竟然有這麼大的誤解。
任校長沒當校長之前一直是興華中學的語文老師,後來又當了上語文教研組的主任,當上校長也不過是近幾年的事情,他當語文老師的時候,常年批改學生的作文,對於學生的寫作風格,他自有一番自己的判斷。
即便他現在當上了校長,偶爾還是會看看那些文筆不錯的作文,就比如於晚和蕭霖的作文。蕭霖的作文不錯,中規中矩,挑不出什麼毛病,每次考試的作文基本會扣個兩分到三分,相比於蕭霖的作文,任校長更欣賞於晚的作文。
在於晚看來,任校長盯上她也就是這半年的事兒,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從她考上興華中學,任校長就一直關注著她,一方面,他以前受過老廠長的幫助,心裡感恩,想著對老廠長的孫女照顧一二,另一方面,是因為這孩子確實有才華,她的文筆和觀點,通常都能讓任校長眼前一亮,自於晚初一開始,大大小小的考試,作文競賽,凡是於晚的作文,任校長几乎是一篇不落的全部看過,因此對於晚的寫作風格,他真是再熟悉不過,儘管於晚再三否認,任校長的心裡幾乎可以確定這篇文章就是於晚寫的,雖然換了筆名,但是行文風格很難改變。
於晚否認三連,卻不知道任校長早就給她蓋棺定論了。
任校長看完這篇文章後,最擔心的事情,便是於晚這丫頭是不是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但很快他自己就否定了這個想法,學校的大事小情,他不說全盤掌握吧,但他們學校沒有這樣的壞學生,這一點他還是可以保證的,他也相信興華中學這幫小孩子的人品。
再者,孫老師跟萬盈盈是朋友,如果於晚受了欺負,她一定會站出來維護的,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任校長不露痕跡的打量於晚,這丫頭連吳老師都能趕走,想來也不是個受欺負的性子,雖然心裡明白這些,他還是會擔心。
於晚看到任校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