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亞旻掛上電話有點後悔剛才的話,他明知道這孩子精神狀態不穩定,還跟她撂狠話,不過他也是真生氣,這丫頭膽子真是太大了,給他下藥,把他送到北京,他現在想起來自己醒來時,看到談健一臉懵逼的狀態,還是很生氣。
沒錯,於晚在決定把喬亞旻送走的時候,就聯絡了談健,她想的很簡單,他孤身一人在北京,身邊有個熟悉的人陪著,才會有安全感。
清醒後的兩天裡,喬亞旻把最近發生的事情反反覆覆的想了一遍,也沒想明白,這丫頭是什麼時候給他下了這麼個套,他給潘澤林打電話,那個臭小子居然說他沒在北京,不知道怎麼回事兒,電話裡也是吱吱唔唔的不肯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就說有事兒讓他直接給於晚打電話,反正於晚說了,只要他不離開北京,他想去哪,想幹什麼,都隨著他。
如果這件事兒不是發生在他的身上,他還是挺欣賞這兩個孩子,做事有決斷,有心機,還有手段,偏偏這些心機和手段用在他的身上,感覺就不那麼美妙啊。
當然了,這兩天他也沒閒著,打電話給h市的朋友,拜託他調查了一下於晚的事情,也派人盯著自己家裡。
他還抽空請顧醫生吃了個飯,他在北京沒什麼朋友,唯二相熟的,只有顧玥和談健。
他找顧玥一方面是想找她敘舊,另一方面是想找她詳細諮詢一下於晚的事情,很多事情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其實也沒辦法跟顧玥說得清楚,顧玥透過他的知言片語,淺淺的幫忙分析了一下,覺得喬亞旻說的這個病人,應該是受過重大的刺激,得了應激障礙,要麼就是患上了精神分裂,要麼就是得了解離症。
顧玥更傾向於後者,對於解離症,她不瞭解,還是這幾天回學校,聽教授提了一句,說是有一個這樣的案例,跟她分享了一下,她才有所瞭解,如今聽到於晚的症狀,覺得正好對症。
顧玥不瞭解離症,喬亞旻更不瞭解,不過顧玥對他說,這個病人應該是曾經跟另一個人建立了情感連結,所以才會如此依賴另一個人。
喬亞旻被顧玥說的雲山霧罩,聽完她的話,整個人更懵了。
等談健看到他的時候,見他整個人暈乎乎的,狀態比剛到北京的時候更差了,談健這幾天一直跟在他身邊,除了請顧鑰吃飯沒有帶著他,可以說兩個人形影不離。
喬亞旻看出來他擔心,卻沒法跟談健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何況,他自己都是懵的,更不可能跟他說什麼。
他原本也不急著給於晚打電話,想著再晾著她幾天,讓她長長記性,省得以後再做這樣的事情,卻沒想到,晚上接到了朋友的電話,知道了他家前幾天發生的事情,又給潘澤林打了電話,聽他說了自己被跟蹤,還有人摸到他家裡的事情,雖然理智上能理解於晚的做法,但是感情上仍然接受不了。
他今天晚上打的這通電話,也是壓著怒火的,沒想到聽到於晚的聲音後,怒氣值卻是達到了頂峰,雖然說著狠話,他的心理卻並不好受。
結束通話電話,喬亞旻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輕嘆口氣,他這麼大的人跟個小姑娘置什麼氣,又不可能真的不要這個女兒,再說了,就算他要教訓女兒,也得先幫她把眼前的難關過了。
想到這裡,他又起床拿起電話,電話還是蕭霖接的,喬亞旻有點意外,潘澤林並沒有跟他說蕭霖住在喬家的事情,聽到蕭霖的聲音,他有點懵,也沒說多什麼,只是跟他說了一句讓於晚接電話。
蕭霖原本就在客廳看電視,聽到喬亞旻再次打電話過來,他還有點納悶,自從於晚進房間接了電話,一直沒有出書房,他以為於晚還在跟喬亞旻打電話,心說,他們父女好幾天沒見面了,肯定是有說不完的話,卻沒想到喬亞旻再次打電話過來了。
蕭霖拿著客廳的分機走進書房,於晚整個人窩在椅子裡,還維持著剛剛掛掉電話時的狀態。
蕭霖見她狀態不對,擔心的問她,“丸子,你怎麼了?”
於晚臉上的淚水還沒幹,聽到蕭霖的話,茫然的抬頭看他,淚水模糊了雙眼,大眼睛裡滿是迷茫,語氣也是慘兮兮的,一邊小聲抽泣一邊說道:“我爸說他不要我了,他怎麼能不要我呢?”
在蕭霖心裡,於晚一直是堅強獨立的性子,為人仗義,愛打抱不平,他常常會想,如果她生在古代,一定是個俠女,她一直在幫助身邊的人,他自己、黃晶晶、楚欽、韓宇,他們每個人都受到過於晚的幫助,她很堅強,樂觀,每天積極的面對生活,這樣脆弱又敏感的於晚,他還是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