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麵條機買回來之後,已經退休的三舅爺便待在了漁村,幫著管理機器,因為他在機械廠裡待過幾年,本身又是個愛鼓搗的人,對於機器的一些簡單小毛病都能看出來也能解決。
這幾天看到慶連山和蘭春林推著手推車去送貨,成天腿著去腿著回的,速度太慢了,他便動起了心思。
三舅爺去到正在施工的工地買了幾根鐵管,當場便讓人家給按尺寸截出來。
一家人看到他用工具車推了一堆鋼管回來,都很驚訝,不明白三舅爺這是要幹什麼?
“你們就等著吧,晚上有人來幫我幹活,老三媳婦兒,準備點下酒菜。”三舅爺故作神秘地對大家說。
八一湊上前一一看著那些長短不一的鐵管,轉悠了半天突然想到了一樣東西。
“三舅爺,你這是要自己坐一輛倒騎驢。”八一大叫。
三舅爺手指點著八一笑:“你怎麼知道?”
八一隻是嘻嘻笑著問道:“你就說我猜的對不對吧?”
三舅爺點著頭承認了:“對啊,我就是想自己焊一個稍微大點兒的倒騎驢,又結實又耐用,外面買的那些都是樣子貨,在這漁村可是不抗用的,不說別的,就那框架都是鋁的,幾天就被海水給腐蝕了······”
“三舅爺,這個鐵管也會腐蝕的,我們學的書裡是講過的。”慶文吉上前拿起一個鋼管對三舅爺說。
“我怎麼能不知道呢,”三舅爺把鋼管從工具車裡往外拿,對慶文吉解釋道,“等著把車做出來之後啊,我在這鐵管外面刷上藍鉛油,那樣海水就拿不到(這裡是腐蝕不到的意思)了。”
“對對,我在市裡看到不少騎著的倒騎驢都是刷著鉛油的。”姥爺蘭春林點頭贊同。“時間長了磨掉的地方就會生鏽,所以要隨時檢查,看到掉漆的地方就得補上。”
三舅爺:“說的對,要精心一些,一旦拉了海物,麻溜地用清水沖洗乾淨,不然的話就是刷了油漆也不抗勁兒。”
“倒騎驢好騎嗎?”慶文林好奇地問,“三舅爺,你說那三輪車為什麼叫倒騎驢呢?我就不明白了。”
“因為正常的三輪車,車斗在後面,騎車人在前面,而“倒騎驢”呢,車廂是在前面,騎車的人在後面,所以呢,大家就稱它為“倒騎驢”了。”三舅爺對圍上來的孩子們解釋道,“這個倒騎驢啊可好騎了,就是不會騎腳踏車的人上去也能蹬著就跑。”
八一的小腦袋隨著三舅爺的解釋頻頻點頭,上輩子她就不會騎腳踏車,可是家裡面有一輛二姐買的“倒騎驢”,自己就能騎著它到處走,輕便又快捷,比正常的三輪車可要穩當多了,車裡面不管裝了什麼貨,都不用擔心會丟。
於是,她開始期待起這輛鐵管自制的“倒騎驢”了。
當天晚上,就有一個建築工程隊的工人拿著點焊槍過來了,美餐了一頓便開始工作。幾個孩子都想湊上前去看看他是怎麼做的,被三舅爺給轟走了。
“都離著遠點,千萬不要靠前兒,那電焊火花很刺眼,容易把眼睛刺瞎的,誰都不能正眼瞧啊,進屋去,快點都進屋裡去。”
三舅爺像趕小雞一樣,把孩子們都趕進了屋子裡,他們便趴在視窗往外看。
“那個點焊真的很刺眼?”二姐慶文林的好奇心最重,她左右問著站在身邊的大哥和大姐。
慶文革和慶文吉一起搖頭:“沒有見到過,不知道。”
八一告訴她:“是真的,一會兒你就知道了,電焊工要拿著面具擋在臉上工作,以免濺起的火花蹦到臉上。”
“那不就看不到了嗎,還怎麼工作呀?”慶文林問。
“那個面具有玻璃罩,可以看見的。”八一回答。
“玻璃,那還不得燒化了?”慶文林叫道。
“笨蛋,玻璃肯定是經過高溫處理的了。”慶文吉扭頭懟了慶文林一句。
慶文林揮手用拳頭懟了慶文吉腰眼一下:“說誰是笨蛋呢?我不是不懂嘛,不懂就要問,你還敢說我是笨蛋,你是聰明蛋,英語考了四十分。”
慶文吉齜牙咧嘴地躲開了:“你的拳頭跟那鐵榔頭似的,疼死我了。”
慶文林笑著向大家展示她的拳頭,原來她握拳頭時把大拇指藏在食指和中指之間,懟人的時候正好大拇指像個鑽頭似的,它能不疼嘛。
“你就打架是好手。”大姐慶文革沒好氣地說。
“嘿嘿,看誰敢惹我。”慶文林反以為榮,揮舞著兩個小拳頭向大家示威。
“二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