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要等到天黑透了,腳踏車才會還回來,擦得蹭明瓦亮溜乾淨。
老媽蘭花專門往小巷子裡鑽,不停地站在人家門口喊上一聲:“頭刀韭菜啦——”
偶爾便有人家的門開啟,有婦人問道:“怎麼賣啊?”
“一毛錢一斤,一斤一捆。”蘭花立刻回答,從頭頂把筐拿下來給人看,“大姐你看我家韭菜可好了,收拾的很乾淨,回家洗洗就能炒雞蛋吃。”
“一毛錢一斤這時候還不算貴,是挺乾淨的,給我來兩斤吧。”婦人掏出兩毛錢遞給蘭花,扒拉半天撿了兩捆韭菜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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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韭菜啦,頭刀韭菜,又鮮又嫩——”蘭花靠在木板圍成的柵欄邊歇息一會兒,繼續喊著。
有戴著大簷帽的人走過來,看看大筐,又看看揹著個孩子一臉汗水的老媽蘭花,假裝沒看見轉身走了。
老媽蘭花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小聲嘀咕著:“碰到了心好的,不然這一早上可就白忙乎了。”
八一明白了,那些戴著大簷帽的,就類似於二十一世紀的城管。原來,這時候人們也不準隨便在街上賣東西啊。
一路走過去,蘭花又賣了幾捆,也碰到了幾波那樣的人,八一遠遠地看到他們拎著桿秤,提著筐子,立刻用小手拍拍蘭花的肩膀,小聲說:“貓貓······”
老媽蘭花卻能明白,趕緊把韭菜筐用屜布蒙上,頂在了頭頂,慢慢走著,假意走親戚。
幾次的有驚無險,蘭花把一筐頭刀韭菜都賣了,她帶了二十捆韭菜賣了兩塊錢。
蘭花揹著八一去了鎮子上的供銷社,這裡的東西可真齊全啊,琳琅滿目看花了八一的眼睛。一進門挨排幾口大缸,上面蓋著包著紅布的蓋子,大缸沿的鐵絲上掛著長把的白瓷提子,從大到小一溜好幾個,八一抽動小鼻子,聞到了白酒的味道。
在供銷社的屋地中間,赫然擺著一輛永久牌腳踏車,上面掛著“樣品”兩個大字。
各種東西分門別類地碼放著,有文具櫃檯,化妝品櫃檯,花布櫃檯,生活用品櫃檯,還有各式的糖果餅乾糕點櫃檯······
老媽蘭花直接走到賣糕點的櫃檯,在那裡買了一斤小餅乾花了五毛錢,一包雞蛋糕花了八毛錢,用了八兩糧票。兩塊錢已經花了一塊三,還剩下七毛錢。蘭花猶豫了一下,又花了五分錢買了一塊蝦鬚糖,剝開糖紙拿出奶白色的長條糖塊,掰了一小塊回手塞到八一嘴裡,這蝦鬚糖是酥糖,入口即化,裡面好像是花生碎,既有牛奶味兒又有花生的香味,真真是香甜可口。
八一恍然,難怪自己前世特別愛吃這種酥糖,大概就是老媽蘭花這次給自己買的這塊蝦鬚糖引起的。
人都說,長大後想要吃的,往往都是童年時吃到的久久不能忘懷的美味兒。
老媽蘭花揹著八一匆匆地往家裡趕去,要趕在中午回家做飯。
回去的路上,八一拿著那塊蝦鬚糖,不時地咬上一口,等到糖吃完了,她也昏昏欲睡了。
再睜開眼睛已經是躺在家裡的炕上,身邊是哥哥姐姐嘰嘰喳喳的議論聲。
三姐:“這塊是小鳥,我要吃小鳥。”
二姐:“我要吃小熊,小熊多可愛。”
大哥:“我要小魚。”
大姐:“哎呀,有隻小烏龜,我吃小烏龜。”
“小心你吃小烏龜變成烏龜,頂著個大硬殼子。”二姐小小地咬了一口小熊餅乾,“我把它的爪子給吃了一個。”
“那你就變成熊瞎子,一身黑毛,豆鼠眼兒。”大姐恨恨地說,想要把小烏龜扔下又捨不得,裡面貌似只有一個。
“你才豆鼠眼兒,咱家就你眼睛最小。”二姐一點不讓。
“我才不是,咱小妹兒眼睛最小,還是單眼皮。”大姐大聲說道。
八一:“······”
你倆吵架,關我什麼事?
無辜躺槍。
:()重生七零:小鹹魚變成大女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