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佛前求了幾千年……”關姐的手機又響了起來。

李先生很自覺地停下了講話，安靜地吃起了漢堡。

“喂？”關姐接起了電話。“我們在外面吃飯呢，······一會兒就讓兒子回去？不行，我答應兒子今晚陪著他，另外，和你說一聲，這兩天我要帶著他出去玩······不會耽誤他開學的······”

八一靜靜地聽著，看著旁邊的李先生吃漢堡都吃的很優雅，看來家教非常好。

“您就吃一個漢堡能吃飽嗎？”八一脫口問道。

李先生笑笑，放下漢堡，拿紙巾擦擦嘴小聲回道:“晚上我吃得很少的，有點東西墊墊就好。”

“您很喜歡吃這些洋快餐？”八一也低聲問。

李先生微笑搖頭:“只是喜歡這裡的環境而已，其實我更喜歡喝一碗大子豆粥，一枚茶葉蛋，再加一碟小鹹菜。”

八一:“哦，先生的祖籍在北方吧？”

只有北方人才愛吃大子煮飯豆。

李先生:“我的祖籍在山東，山東青島人。”

原本如此，難怪他會長居青島。

八一想起來，貌似當年國軍就是從山東青島大撤退的，所以彎彎老兵之中以山東人居多。

“那李先生您的父親一定是高階將領了？”八一猜測道。

只有身為高階軍官，才會有豐厚的家底，低品級的都不可能。

八一上輩子曾經看過許多報導，那些去了彎彎的底層士兵，潦倒到連自己都養活不了。

“是的，我父親當年是從米國留學回來的，在軍隊任軍需官，我家祖上在山東曾是大戶之家。”李先生點頭承認。

“兒子跟我在一起怎麼就不行了？你別太過分。”關姐在一旁突然激動地嚷了起來。

八一抬頭看向關姐，只見她一臉的氣憤，拿著手機的手在微微地顫抖。

“怎麼了？關姐。”八一問。

“沒事兒。”關姐捂著手機輕聲對八一說，看了李先生一眼，然後起身往外走，邊走邊對著手機說道，“我告訴你，林紅軍，我這兩天都會陪著兒子的，不管你同不同意……”

聲音遠去了，八一看向林小楊，他原本正在啃著炸雞翅，現在已經顧不上吃了，滿臉委屈地看著走出去的關姐。

“小楊，繼續吃吧，沒事兒，我和你媽媽能解決問題的。”八一對他說。

“可是……我聽著好像爸爸想讓媽媽把我送回家。我……我不想回家，今晚我想和媽媽在一起。”小楊的眼睛霧濛濛的，眼看著就要下雨了。

“小楊今晚上就和媽媽在一起，咱們住在房車裡，先前說好的不會改變。”八一安撫他，“一會兒小姨給你爸爸打電話，我和他談，管保讓他答應。”

“好。”有了八一的保證，小楊松了一口氣，又低頭和手裡的炸雞翅奮鬥。“小姨，這個炸雞翅可真好吃。”

八一微微笑：“好吃你就全吃了，不夠小姨再給你叫。”

“這些就夠了。”小楊很容易滿足，兩隻雞翅就打發了。

“晚上還是少吃點油炸食品為好，尤其是肉類，愛吃明天再吃。”李先生建議道。

八一點頭：“嗯，也是。”

隨之李先生看著小楊用口語問八一：“爸媽離婚了？”

八一點頭，也用口語回答：“是的，遇到了渣男。”

李先生有些無奈地一笑，隨即又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唉——夫妻分手最受傷害的是小孩子······”

八一也深有感觸地說：“是啊，孩子最無辜，為父母失敗的婚姻買了單。”

李先生扭頭望向窗外，此時外面已經是暮色四合。

他悠悠地說道，“……我也是和太太分手了，大兒子跟了我，小兒子正在哺乳期跟了媽媽。後來媽媽把大兒子也接過去了，還不給我看……”

八一:這個彎彎的老“朋友”好像很天真的樣子吶，初次相識便和人談起了他的感情生活，有點兒意思。

李先生像是對八一說又像是自言自語:“唉，我呢，結婚挺晚的，年輕時原本是不婚主義者。一直到了三十八歲那年，才在父母強力安排之下結的婚。

我太太算是和我青梅竹馬吧，我們兩家是世交。結婚時，我太太也已經三十五歲了，她的學歷比我還高，她是留美碩士，而我只是臺大研究生而已。

原本呢，我是在大學當老師，常有女學生找我問問題，被太太撞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