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就快湊滿一牆壁了。
這時候,彌月和謝不琢的反應分外一致,都說不貼了,要帶走。
謝不琢從服務生手中接過那張照片,隨手就遞給了彌月,彌月接過,想了想,放進大衣口袋裡。
“別掉了。”謝不琢邁步時說了句。
“噢,應該不會。”彌月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這個袋子很深。”
答完又愣了愣,怎麼感覺謝不琢這麼在意自己這張照片,明明只是為了打折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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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不琢今天開了車過來,沒有要司機,是一輛低調的黑色商務轎車,上車之後,彌月憑著自己本能認了下路,感覺這不是回酒店的路。
“我們要去哪兒?”她問。
“你請我吃飯,我請你看看風景咯。”謝不琢抬手搭在方向盤上,側頭看她,“反正也無聊,去不去?”
“去。”彌月說。
她說不上這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昨天和謝梨玩得很盡興,權當過來放鬆散心。
異國他鄉,而謝不琢,大概是真的因為那一張結婚證的存在,或者是別的什麼原因,成了她一個自然而然可以一同遊玩的人。
車子駛過人潮湧動的街頭,過了幾十分鐘,停了下來。剩下的路得走過去。
天色仍然是陰沉沉的,寒風很冷,帶著溼潤的意思,剛下車,就兜頭吹人一臉。彌月把手抄在口袋裡,低著頭走,好讓風少灌進來一些。
下一秒,卻感覺有人拎著一頂帽子,蓋在了她腦袋上。
“小紅帽似的。”謝不琢評價道,然後邁著長腿往前走去了。
——特別像搞了個惡作劇,然後快速離去。
彌月抓下來看了眼,還真是頂紅色的針織帽子,搭她今天穿得白色大衣,有種跳躍點綴的美感。
她笑了笑,跟上,說了聲謝謝。
風有點兒大,兩個人距離還有點遠,謝不琢像是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我說謝謝!”彌月也大聲回。
這時天空好像有一點飄下小雪,分外給人一種寂靜空闊的感覺,喊出口之後,彌月感覺心中好像有一股鬱結之氣也跟著跑掉了。怪不得那麼多人失意的時候喜歡跑去跟群山和山谷喊話,也不管人家愛不愛聽,反正發洩完就好了。
一路走到橋上,身體也熱起來不少。彌月腳步漸漸停下,發現橋下有人鑿開冰凍在垂釣,也有不知名的白色水鳥盤旋在橋邊,而圍欄上還有殘存的麵包渣。
謝不琢變戲法似的,從大衣口袋裡拿了一小袋什麼東西出來,遞給她。
彌月低頭一看,是麵包渣。
她意會,從裡面拿出一點,放在手心,一邊舉到空中一邊不太確定地問,“是這樣嗎?”
話音沒落,手心就感覺到被什麼東西重重地啄了一下,她驚叫出聲,反應過來就看到一隻白色的水鳥,因為接近了她而顯得比剛才看起來大,張開翅膀,尖尖的黃色的喙裡叼著麵包渣,嘩啦一下飛走了。
這一刻,灰撲撲的天也變得格外有生趣,白色的水鳥,平靜的湖面,遠處的綠松林,讓人直想拍下來。
“可惜忘了帶相機。”彌月又拿出一粒麵包渣,託舉到空中說。
謝不琢靠在橋欄杆,姿態閒適,“下次也可以來。”
“噢。”彌月點點頭。
兩個人就這樣靠著橋,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看見橋下的老人,彌月說起自己的外公外婆,外公是個釣魚愛好者,晚年經常帶著裝備一個人慢悠悠地去釣魚。
他不會離家太遠,外婆就溜溜達達地過去看他。那個時候彌月偶爾過去玩,就被外婆一塊兒帶著,在大樹底下等。她年紀小,沒耐性,旁邊是大海,外婆又不准她亂跑,覺得可太無聊了,就老催著問什麼時候回家。
外婆總說等一等。然後,總是等到外公釣完了,再三個人一起回去。
“雖然不是我的親外公親外婆,不過他們對我很好。”彌月轉頭笑了笑,“攝影也是我外公教我的,他喜歡拍風景,所以我最早的時候拍的就是風景。時尚人物這塊反而沒有怎麼接觸過。”
“聽謝梨說你拍得很好,”說到這裡,謝不琢頓了下,眼皮一撩,眼神自然落到了她身上,“你新工作找到了麼?”
彌月有點扎心,“……沒有。”
“到我這兒來怎麼樣。”謝不琢問。
“啊?”到謝不琢的公司,這著實有點出乎意料,彌月下意識搖頭,“我們婚訊以後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