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大概是演講一類的場合？彌月腦袋裡亂糟糟地想著，心臟狂跳得很厲害，因為她忽然想到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剛才她說自己已婚的時候，聞琛在哪裡？

聞琛視線落在她身上，波瀾不驚的，帶出一個微微的笑意，“好巧，在這兒碰上你。”

好像兩個人是舊友重逢，或者和平分手，在一起時感情便平淡如水，再次相遇時，自然也沒有刀光劍影般的糾葛。

彌月愣了下神，在心中嘲笑自己想多了。

她也很快露出一個笑容，“嗯，我過來聽講座。”

“講座？”聞琛意外的挑了下眉，“什麼講座？”

“攝影藝術方面的。”彌月說。

聞琛這才發現，彌月站在眼前，卻充斥著濃濃的一股陌生感，往前彌月一身商務化十足的西裝套裙，或者是優雅修長的禮服裙站在他身邊，與他相得益彰，而此刻卻一身休閒打扮，好像脫去了什麼沉重的東西，連無意間的一個笑容都分外輕盈。

似乎，丟掉了在他身邊時被潛移默化影響的風格，慢慢變得更像另一個人。

“挺好的，這樣也很適合你。”聞琛看著她，輕聲說。

彌月其實沒太明白，“這樣”是指哪樣，她心裡想的是今天出門太匆忙了都沒好好打扮一下，自從不用在公司裡挑大樑，她在穿著上也隨意了起來，每天都是一身休閒打扮，也越來越覺得裙子穿起來很麻煩。

不過轉念一想，就算自己精緻打扮，美成天仙，怕是也入不了聞琛的眼的。

寒暄不過幾句，彼此都知道，該是分別的時候。

彌月道過別，正要轉身離去，下一秒，卻又被聞琛叫住。

“彌月。”

“嗯？”她停住腳步。

熱搜上那個人，是你嗎？

如此的問話在舌尖轉了幾轉，終於還是被壓下，聞琛心想，不會是她的。

而關於自己這樣肯定，乃至沒有開口求證的原因，聞琛不願去細想。

他靜默半秒，笑了笑，邁步上前，替她撿起方才袋子中掉出來的紙張，輕輕遞上去。

“集團預備在A市開拓市場，或許今後我們會常常見面。”

****

因為聞琛的這一句話，和趙喜吃飯時，彌月有些心不在焉的，最後，趙喜說到她那位朋友，才將她的注意力拉回來。

兩人今天約飯，正是因為前段時間發生的凌林帆那件事。

趙喜說，因為自己的朋友願意出面作證，給凌林帆這一夥人定罪就變得容易起來了。而且，和其他類似事件不同，這件事還涉及到迷藥的來源，團伙作案之類的，判罰肯定不會輕。

彌月聽完，舒了一口氣，這下，凌林帆這夥人沒有辦法再去禍害其他的女孩子了。

“不過，你朋友一開始不是不願意作證嗎，她現在怎麼樣？”彌月忽然想到什麼。

“其實我也挺奇怪的。她吧就是，家鄉就是一個小縣城，那裡比較閉塞的，大家的觀念都很古板，她之前不敢報案就是怕訊息傳回家去，搞得丟進臉面。”趙喜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露出有點迷惑的神色，“不過，後來說答應作證了，而且她之前刷到過那種博主做的關於遭受性侵應該怎麼做的影片，所以把那天的內褲沒洗，一直儲存著，貌似還有用。我問了一下，她說，是有人給了一筆錢，答應資助她出國了。”

“嗯？”

“很奇怪吧，我也蠻奇怪的，而且一半的錢已經秘密匯給她了，剩下的等她做完證再給。我那個朋友本來就很想擺脫原生家庭出國，反正留在老家也是可以預見的下半輩子，但經濟條件不行。最初有人給她打電話，說她幫忙作證就能送她出國，她還覺得是個騙局，說不用了謝謝，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沒想到對方直接匯款過來，這下就沒什麼後顧之憂了。”

彌月聽著，也為這位朋友的後續鬆了一口氣。只是，誰這麼好心，又恰到好處地找到了她來資助？

彌月感覺答案呼之欲出。

她一邊和趙喜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另一隻邊，已經按捺不住想要求證。

她點開微信，找到謝不琢的備註。

敲了一行字上去。

miy：【送趙喜朋友出國的人，是你嗎？】

那端，謝不琢大概在看手機，很快，漫不經心又欠揍地回了一行字過來。

小白龍：【是啊，吃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