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紹妹子。”
聽見這話,彌月那點瞌睡勁也是徹底跑乾淨了。
她沒忍住,抬起頭來看了佔南幾秒,然後,視線又轉到他身旁的佔嫂身上。
——見過諢的,沒見過當著老婆的面給有婦之夫介紹女人的,就不怕被認為物以類聚嗎。
但她可能是低估了這群人的接受能力。
佔嫂在佔南懷裡笑得溫柔如水。
有婦之夫本人呢,就坐在她旁邊不遠,一張簡易摺疊椅上。椅子是尼龍料子,黑色支架,像那種釣魚人士用的。
整個沙灘,就兩把椅子有靠背,一把在佔嫂那,另一把,佔南拎過來給謝不琢。他倒也心安理得,半點沒客氣,手抄在白色外套兜裡,就這麼大喇喇坐下。
這會兒,正靠著椅背在打遊戲,單手摁螢幕,另隻手時不時點一下,頭也不抬地回:“不去。”
佔南嘿一聲:“你還挺清心寡慾。”
“平時也不浪。”謝不琢說。
“喲。”
“喲什麼。”
“沒什麼,嘖。”
謝不琢乾脆也學他:“嘖。”
佔南:“……你嘖什麼?”
“你嘖什麼。”
佔南說一句,謝不琢跟一句。
一股故意跟人槓上了的意思。但槓得很漫不經心。他大概不怎麼沾菸酒,嗓音有種乾淨清澈的質感,比佔南慢上半拍,聽著悅耳,又懶洋洋的。
後來烤架搭好,幾個人開始烤肉,佔南往支好的白色小桌上一看,又低頭看沙地,沒找到東西,順口問謝不琢:“啤酒呢,看見放哪兒了嗎?”
謝不琢一局還沒結束,靠在那,連動作也複製了似的,流暢轉頭問徐朗行:“啤酒呢,看見放哪兒了嗎?”
正在打電話的徐朗行:“?”
自己找一下會累死你這個少爺是不是。
佔南在他的鸚鵡學舌中敗下陣來:“真的,就你這個樣,我不知道周小姐看上你哪兒了,自己也長那麼漂亮,要死要活的非要嫁給你。”
謝不琢撇頭,輕哼一聲,像調侃又像冷嘲:“要不你問問,電話要嗎?”
“……”
“我們啊,要不起。不是誰都能吃得消周小姐這尊大佛的。”徐朗行打完電話,過來助陣,一把搭上佔南的肩頭。他和謝不琢一塊兒玩了很多年,說話也要放肆一點。
佔南一下就支稜起來了:“講實話,也就你能,我看你們二位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謝不琢嗤笑一聲,像是無語,又像無言以對。
“別扯淡。”
彌月低頭,撥了下面前的烤紅薯。
你們,還真的是,一點不拿我當外人。
“啤酒在哪裡?我去拿吧。”她覺出一點尷尬,明明是不熟的人,卻聽了一耳朵私人情感秘密。
佔南手底下忙個不停:“好啊好啊,就後邊那個小倉庫,叫老徐和你一塊兒去。兩箱子呢。”
彌月點點頭,正要應“好”。
謝不琢將手機鎖屏,揣進兜裡:“我去。”
沒半點解釋。
例如——“徐朗行在忙著串串兒所以我去比較合適”,或者,“遊戲打完了剛好閒得慌”之類的。
都沒有。
佔南愣住,連徐朗行也愣了下,看外星人似的看著他——這從小堆金砌玉養大的少爺什麼時候主動幹過活?
彌月也一時沒動。
該說不說,她不是很想和這人獨處。
只有謝不琢態度從容,起身往前。他個子高,腿也長,走出幾步,約莫是察覺到什麼,在月色下回過頭來,一挑眉:“愣著幹嘛?”
好像事兒就這麼定了。
“……”
彌月只好跟上。
小倉庫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建的,就在燒烤架後邊四五米的位置,荒廢很多年了,俱樂部的人用來放些雜物,亂七八糟的也沒人整理,統統堆在一起,平時大家聚會要用的燒烤架什麼的也放在這裡。
沒燈,黑漆漆的,要靠手機電筒照明。
“是這個嗎?”小倉庫實在太黑,彌月有輕微的夜盲症,黑暗中不太看得清楚,蹲下去,將手機湊近了看。
謝不琢“嗯”一聲。
本地特產的啤酒,一箱8瓶,不算很大,彌月將手機放在膝蓋上,準備拿走其中一箱。
誰知,謝不琢也在這時伸手,兩人目標重合,黑暗中,手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