衫,光是看著就讓人一個激靈。她前一秒還在嗷嗷叫著好冷,可後一秒,當彌月的鏡頭對準她時,又立刻切換到了營業狀態,變換速度令人歎為觀止。
因為氣溫實在是冷,拍一會兒,餘秋秋就要穿上衣服、喝熱水,幫助身體回溫的同時,化妝師正好進行補妝。
如此反覆,最後拍完時,大家都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彌月又拍了幾張空鏡。
嚮導一直叼著水菸袋,坐在旁邊休息,這會兒看著彌月說了一長句話。
彌月剛才聚精會神地取景,沒怎麼聽清楚,出於禮貌,動作停了下。
旁邊的男攝影師笑著翻譯,“他問你是不是國家地理的攝影師。”
彌月還沒說話,謝梨驚訝,“你們還知道《國家地理》啊?”
“知道啊,來過,在這裡取過景嘛。”嚮導笑眯眯地說。
彌月很快想起來,自己在雜誌上見過,確實有一期拍的是廣西的一個村落,原來就是這裡。
回去的路比來時花費的時間要短一些,一行人到達住家,晚餐特別豐盛,是這邊村子裡獨有的特色菜,臘肉燉雞,再加入叫不出名字的香料,連謝梨這個號稱要減肥的人都吃了好幾碗。
吃飯的時候,彌月問嚮導,明天有沒有時間再帶她進一趟山,她想去國家地理取景的地方看看。
男攝影師一聽,也來了興趣,“帶上我帶上我。”他扎個小辮子,十分藝術化的打扮,這次是過來和章芙一起登山的,不過章芙的重點在挑戰自我,他的重點在拍出好看的照片。
於是隔天,三個人一行便出發了。
這條路比昨天的更難走,嚮導將他們帶到目的地之後,提醒了下這附近哪些地方有山崖,比較危險不要去,便又坐到一旁去抽水菸袋了。
彌月則和那位攝影師各自拍照。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森林中響起聲音,另一個村民的臉露出來,面色焦急,因為語速過快,方言更濃重,彌月和男攝影師都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只看見原本悠閒的嚮導“唰”一下站了起來,面色焦急。
他轉頭和兩人說話,彌月大致聽清,是家中老太太站起來突然倒下了,狀況十分兇險。
嚮導說他要回去,兩個選擇,一個是兩人繼續在這兒拍,他回去之後叫人過來替他的班,這個地方向導都認識,只要說是國家來拍過照的其他嚮導也懂了,另一個選擇就是現在就和他一起下山。
彌月和攝影師都選了第一種。
當時兩人不覺得是件大事,以遙遠的路程距離計算,等他們拍完照,嚮導差不多也到了。沒想到,拍完照等了很久很久,甚至天色都有些微微陰沉下來,也沒看見該出現的嚮導。
“會不會是,他忙中出錯,把這件事給忘了。”彌月說出了一個猜想。
攝影師面色凝重,“很可能。”
天空中開始下起細細密密的雨,攝像機鏡頭脆弱得很,沾水就廢,何況這種低溫天,站在原地,是個人都扛不住。更要命的是,這山中沒有訊號,幾人也沒帶任何無線電通訊裝置,只有嚮導身上有一臺。
狀況很糟,可稍加思索就可以知道,狀況還可以更糟。這會兒雨還沒變大,等真的變成傾盆大雨,才叫做最糟糕的狀況。
兩人一番討論,最終決定往來時的路走,碰碰運氣。
彌月心裡有種不祥的預感,可除了這個也沒別的辦法,她點點頭,和攝影師一起沿著印象中的路往下走。
到處都是一樣的樹木,一樣的森林,許多地方的路面看著都差不多,兩個人走著走著,毫不意外地迷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