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
那一瞬,謝不琢第一次相信命運,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之中安排好的。他與彌月的緣分,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就開始了。
即使那時他們彼此毫無察覺。
“你在想什麼?”出神間,彌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謝不琢看她的眼神好像含著什麼深意,“你不記得嗎?”
“什麼?”彌月剛才走了下神,沒聽清他說什麼。
“沒什麼,”謝不琢笑了下,邁開長腿的同時,十分自然的將她牽起,狹長眼梢朝她一彎,“我說,你堆的挺不錯,嗯,很……有童趣。”
彌月:“……”
怪怪的,總覺得他話裡有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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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這一天,彌月跟著謝不琢,正式搬離了療養山莊。梁白彥跟他們一車回去,路上,時不時從副駕駛轉過來朝謝不琢說話。
“年後我就過來寫論文,你答應了讓我再住一個月的,別到時候說話不算話。”
謝不琢這兩天晚上其實都沒怎麼睡好。也算他自作孽,要過來和彌月一塊兒睡覺。
溫香軟玉在懷,能看卻不能碰,某種程度上對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
尤其是,彌月如她自己所說,睡相是真的不太好。兩人初次睡在一起那晚,她可能是累了,沒精力動來動去,也可能是他也喝多了沒什麼印象,但這幾天,謝不琢卻是完全清醒的知道。
彌月因為服藥的緣故,總是很快睡著,他還清醒著呢,她就已經開始亂動了,一會兒打個滾翻到他懷裡,一會兒又將腳伸到被子外面,小動作多得很。
屋子裡雖然開著地暖,但溫度調節過,並不是大夏天可以穿短袖的熱度,被子很薄,彌月只穿一件薄薄的長袖睡衣,難保不會凍感冒雪上加霜。
而且,她這麼動來動去,謝不琢剛剛平靜下去又被她撩撥起來,有那麼一瞬,是真的很想叫醒她叫她負責。末了還是把人抱住,困在懷中輕輕壓著手腳睡覺。
就這樣,他能睡好才怪。
這會兒梁白彥小喇叭一樣的重複無疑是一種噪音,謝不琢手抄在懷裡,懶洋洋一掀眼皮,“閉嘴。”
梁白彥打了個手勢。
好漢不吃眼前虧,等他寫完了論文,再和謝不琢掰頭也不遲。
車子駛到靜謐的別墅區,將梁白彥放了下去,之後再調頭,往謝家開去。
遠遠的,就看見門口掛的紅色燈籠,謝家這樣的中式庭院,分外適合用紅色裝扮點綴,遠遠看著年味就很濃。
彌月和謝不琢下車,立即有管家去報。
謝家今日很熱鬧,每年一塊兒過年是謝家的傳統,一進屋,光是打招呼就耗去了許多時間。
謝不琢不像梁白彥,至今還住在家裡,經常被各色長輩嘮叨趕緊談個女朋友回家早點結婚三年抱倆……他從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在外邊一個人住,逢年過節才回一趟老宅,算到今天,彌月見到謝家全員到齊的次數屈指可數,所以,她其實連人都沒有認全。
不過今晚,卻是都認識齊了。
一番寒暄過後,大家入座,傭人陸續上菜,負責今日晚宴的廚師是國宴出身,菜色古色古香,照顧了多方口味。
彌月不吃辣,無意中夾到一片辣椒,登時感覺像是在嗓子裡點了一把火,火燒火燎的刺痛感覺一下子順著喉嚨上來,眼前有那麼好幾秒一片空白。
謝不琢立刻要廚房送來冰牛奶,讓她含在口中,別嚥下去。
就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彌月鼻尖都辣紅了,眼裡全是熱淚,稍微一眨就流下來,謝不琢沒忍住笑了,抬手抽過一張紙,輕輕替她揩掉淌在臉頰上的淚。
有好幾秒,彌月被辣到意識幾乎完全喪失,視線朦朧一片,等回過神來,發現氣氛有點兒異常,謝家從上到下,都不約而同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看著這邊。
怎麼了嗎?
彌月有點懵,不明所以的看著謝不琢。
謝不琢則是十分坦然,給她夾了一筷子桃仁冬菇,讓她再解一解辣。
飯後,彌月才知道,方才餐桌上出現的那一瞬不約而同的安靜是怎麼一回事。
“就!從小到大,我都沒見過我哥這麼照顧一個人,真是太神奇了!老實說,我以為你倆在一塊兒,是你照顧他比較多,”飯後,謝梨和她叭叭,“因為我哥小時候身體不好嘛,然後被送到海邊療養,被人伺候慣了,也很難說去照顧別人什麼的。”
其實不光是謝不琢,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