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068
謝不琢在晚宴上喝了酒,此刻,淡淡的酒香混合著他身上的柑橘調香水味道,經夜風降溫,像是被冰鎮過一眼,吸入肺腑冷冽而清新。
在耳畔說話時,吐息卻是溫熱的,也許是因為溫差,莫名引人戰慄。
“……”
彌月承認,自己一點都招架不住他這樣,連脊背都忍不住下意識繃緊了。
“不是。”她低聲快速地說了一句,然後跟聞琛說,“不好意思,之後我打給你。”
女孩子的語速有點急,像是忽然遇上了什麼事,然而,聞琛也說不上為什麼,直覺她這樣急著結束通話,是要和對面的人解釋。
他眼眸微垂,凝視手中熄了屏的手機,c市高樓之上的落地玻璃倒影出外邊的燈火通明。
原本聽到她聲音湧上來的欣喜消散,聞琛心中泛起一股很難言的感覺,太陽穴突突直跳,昭示一個不祥的預感。
心口翻湧著巨大的酸澀,即便在彌月離開時,聞琛也從未有過如此脆弱的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靜下思緒,再度摁亮螢幕。
方才,電話那頭的男人聲線略顯耳熟,再加上,言語中提到的“謝離”這個名字。
不知道是哪個“離”。
但,姓謝。
腦海中很輕易地就浮現了那張照片,謝不琢懷中按著個看不清長什麼樣的嬌小女人,出現在八卦新聞中,當時成了衛俊一干人等的談資。也許有些事,那時已經出現了端倪,而他並不是全然沒有察覺,只是,出於不知道什麼原因,自己選擇了逃避,放過了直接詢問彌月,照片上的人是不是她的機會。
再一次審視這張照片,良久,聞琛按滅了手機,再一次感受心臟襲來的鈍痛。
另一邊。
A市市中心從多年開始就禁止燃放煙花,因為高樓大廈太多,每年消防都要承擔巨大的壓力,除非政府官方組織。
而謝家大宅坐落於郊外,不受管制,都不必出大宅門,在家就能看。
放煙花也就成了每年除夕和元宵的必備專案,還有不少市民專程驅車到附近的高處來欣賞的。
謝不琢和彌月走上觀景臺,這是觀賞煙花的最佳位置,其餘人可不想當電燈泡,紛紛說嫌冷、嫌爬太高,都待在下邊。
一路上來,謝不琢都沒聲兒。
他肯定是生氣了。
彌月有點發愁地想,怎麼偏偏這麼巧,聞琛八百年不打來一個電話,一打,正好讓謝不琢聽到。
這個人挺難哄的。而彌月著實不太擅長哄人。
就這麼一路彼此安靜著到了天台,傭人早就佈置好,兩人對坐,圓形小桌上擺著香檳和紅酒。
謝不琢沒坐下,而是徑直去了天台邊,彌月見狀也跟過去,和他並肩站立。
她清了清嗓子,“那個,謝不琢。”
謝不琢側著身,單手抄在兜裡,就眼皮一掀朝她看了眼,一副我還是不太想理你的態度,“叫我幹嘛?”
彌月輕輕嘆了口氣。
看樣子,他一定是知道了剛才打來電話的是誰。
“我不知道他會打電話給我,”彌月頓了下,感覺還是有點兒單薄,又補充,“只是簡單地聊了兩句,你都聽到了。”
謝不琢不為所動,但目光已經大部分偏轉過來了,眼梢吊著,模樣瞧著冷傲冷傲的。
那一瞬,彌月不知怎麼想到了網上的一個表情包。
本公主姑且再聽你吠兩句.jpg
這不合時宜的聯想,差點讓她笑出聲,彌月繃了繃神色,等著姓謝的公主反應。
真是新奇的體驗,彌月想,她還沒有這麼樣哄過人,也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了。
但這位姓謝的公主並沒反應,好像是覺得她誠意還不夠。
那一瞬,不知是福至心靈,還是心裡真有點兒著急解釋,彌月居然伸出手,輕輕拽了下他大衣的袖口。
回過神來,自己也愣住了。
因為不想要被人看扁,這麼些年來,工作中的彌月都是一個人咬牙挺過來,尤其在財務部門,說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畜生用”也毫不過分,彌月連一籌莫展的情緒都很少流露,更不要說這種示弱的姿態。
她臉上一燙,就想要收回手,下一秒,手腕卻被人拉住,順勢十指相扣。
彌月整個人被謝不琢拉過去。
“我沒生氣。”謝不琢將她的手一塊兒放兜裡,這才開了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