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的信任,謝不琢也很喜歡他,可以說,因為謝老爺子和謝父都很忙,他小時候有很大一部分時間是那個老部下帶的,說是親叔叔一樣的人也不為過。所以,才會給對方提供可乘之機,幾乎沒怎麼費力,就把人從A市帶走,帶上了去往港市的渡輪。
老部下索要天價贖金,雙方約定在中間的某個市交易,當時,謝家都在猶豫給不給——倒不是覺得謝不琢這條命不值這個價,而是,對方在港市,謝家短時間內難免有點鞭長莫及,收了贖金,把人送回來還好,萬一對方就是報復來的,順便收一筆贖金不過是“錦上添花”,那謝家無疑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了。
後來,謝家做了兩手準備,一邊準備大筆贖金,一邊暗地連通警察準備營救,就在這時,派出調查的暗線也傳遞過來一條重要訊息,那就是,約定好交易的地點之後,對方購買了一張回來的船票。
一張。
當時聽到這個訊息,謝母和謝老太太差一點暈過去,還好傭人扶住了,謝老爺子和謝父也是兩眼昏花,當時大家都想到了最壞的一個結果——有可能謝不琢已經被他撕票了。
聽到這裡,即便是知道謝不琢有驚無險,如今依然好好的站在這裡,彌月還是止不住有點兒後怕。她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謝不琢輕輕反握。
“沒事。”
謝老爺子立刻要求和謝不琢進行視訊通話,被拒絕,而後要求發一張謝不琢與當天正在放送的電視節目的照片,態度略顯強硬的說如果不發影片就預設謝不琢已經遇害,那他們也沒什麼好談了,只能等著魚死網破。
對方考慮之後同意了。
而謝不琢很巧妙的透過那則影片,傳遞了自己大概的位置。
“你怎麼做到的?”彌月好奇的問。
“其實還要多虧徐朗行。”謝不琢笑了下,“他小時候有抽動症,是看鬼片嚇出來的。”
“…………”
這……彌月想到了一個詞叫“人菜癮大”。
“我透過他知道了兩點,一,抽動症有時候會控制不住自己面部的肌肉,這種抽動是無規律的,時有時無,二,抽動症是可以被嚇出來的,比如徐朗行就是由於心理壓力過大,總覺得鬼會來找他,被嚇出的抽動症,我遭遇了綁架,被嚇出來也合情合理。”謝不琢頓了下,“從意識到自己被綁架的時候開始,我就裝出了抽動症的樣子,從A市到港城,他觀察我、或者沒觀察我的時候,我都時不時在抽動。所以,出現在影片裡時,我總是抽動一邊面頰,對於他來說並不是一件能夠引起警惕的事情——更何況那時候我還小。”
“爺爺教過我摩斯電碼,我們偶爾會用這種方式溝通,他看見我這種頻率的抽動,就明白了什麼。我想綁匪應該不會錄太長時間的影片,於是把我所在的位置用三個字母很簡單的縮略了,就是中文地標的大寫字母。”
彌月聽著,不由深深佩服,想說謝不琢不愧是謝不琢,從小就心理素質就很好,別的小孩子遭遇這種事應該嚇到六神無主了吧,他居然還可以冷靜的思考對策,嗯,也很博學。
“你好厲害。”她發自內心的說。
謝不琢笑了下,“也沒,回去之後……做了挺久的噩夢。”
那之後,落下了無法跟人一塊兒睡覺的毛病,其實早些時候更誇張,房間裡有別人都不行,因為他就是在熟睡中被綁匪帶走,一覺醒來就被關進了黑漆漆的車廂中。
“那……”彌月想到了什麼,抿了抿唇,“我們第一次睡在一起的晚上,你還好嗎?”
謝不琢笑了下,“說來奇怪,那天我睡得很好。”
“嗯,可能是累了。”彌月認真分析。
她是正兒八經的在分析,人累了之後本來就顧不上那麼多,會睡得好一點,沒想到,謝不琢卻不太滿意似的,輕彈了下她的額頭,“誰累了?那天你一直哭,我都沒怎麼用勁兒。”
“…………”
彌月的臉騰的一下都快紅了。
雖然太陽要落山了,勉強來說,這也不算光天化日,可也不帶這麼耍流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