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的肖陽義身上宛如披上了一抹輕紗。
姜寧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修行者是一群怎麼樣的人,恐怕姜寧是再清楚不過的。
在吃人的修行者之中,竟然也有人能在認清人族的劣根之後,還能安然面對自己的抉擇。
此人乃義士也!
姜寧對於這樣的人心底自然是佩服不已。
但是他此行自為自身,只要能夠變強活下去,哪管他良心道義!
他所追求的是在這個冰冷的世界活下去,並且活到最後,如果不是因為此方天地之冰冷,他恐怕也算是良善之人。
姜寧感覺自身與這個世界依舊是有些格格不入。
就像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為何而來這方世界的一般。
肖陽義帶著姜寧一路朝著縣衙走去。
此刻的衙門是整個縣城之中完好無損的建築,天地盟直接接手了此地的縣衙。
而失去了氣運庇護的陵南二十四縣,如今也失去了壓制修士的能力。
“這位便是我天地盟的盟主,葉無道。”
肖陽義帶著姜寧走入了縣衙之中,其中有著七八位修士坐與其中,他對著其中為首的修士引薦道。
葉無道身著淡藍袍子,一身氣質不染纖塵,此人身上透露著一股子仙味兒!
姜寧隔著老遠便感覺到了葉無道身上的氣質。
“又是一名築基道友,這邊清!”
葉無道見到姜寧可是熱情無比將其引入堂中。
其他修士聽聞葉無道說姜寧是築基修士,紛紛上前行禮。
“原是築基修士,失敬失敬!”
“不知道友師承何處?何時踏入的築基啊?”
周圍的修士紛紛圍了上來說道。
唯有一人手持酒壺翹著二郎腿整個身子癱軟在椅子上。
“在下張默,沒什麼師承,就是一介散修,昨日剛剛踏入的修行罷了。”
姜寧對著葉無道眾人說道。
“此戰,又多一築基強者,我等天地盟此次定能保下陵州二十四縣百姓!”
葉無道聞言眸子中透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
築基是極為在乎積累的一個境界。
在這個境界之中,強者可移山倒海!
弱者最多也就只能做到點石成金,抽刀斷水之流的小神通。
兩者差距極大。
葉無道得知姜寧只是新晉築基,嘴上卻還在抬高姜寧。
顯然是給足的面子。
姜寧見到葉無道如此客氣,連忙推脫。
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說出踏入築基的時間之後,周圍的人立刻變得冷淡了許多。
而那癱在椅子上喝酒的那人則是發出一聲慵懶的聲音:“二十四縣百姓有什麼好保下的,萬里之遙,豈是一日之功?就算是有著陽天的人皮馬車,最多也就松出數萬百姓。”
“就多這一個築基強者有什麼用?”
“有那請金丹大道的錢,不如多買兩壺酒喝!”
姜寧聞言把目光落在了那癱軟在椅子上的少年身上。
這少年氣質不似葉無道般大氣,坐在椅子上袒胸露乳翹著二郎腿還在輕輕搖晃,整個人有些說不出的瀟灑之意。
“葉明,吾輩修士當為天下先!”
“你豈能說出這番話!”
“張道友,家弟無禮,還請多多見諒。”
葉無道朝著那葉明呵斥道。
姜寧點了點頭,他從葉明的身上感覺到了一股很重的氣。
酒氣!
酒氣已經在其身上與劍氣相融,而且無時無刻不在醞釀著,雖然只是築基修為,但是姜寧已經可以感覺到其身上散發的絲絲氣勢。
若是偏要讓姜寧想一個詞的話,恐怕只有酒劍仙可以形容眼前之人。
葉明聽到了葉無道的呵斥,撇了撇嘴偏過頭去喝酒。
猛然之間,外界傳來一道晦澀的氣息。
葉明迷離的眼中透露出了清醒的意味。
葉無道等人也紛紛感覺到了外界的氣息傳入堂中。
他大喜過望地說道:“那金丹前輩來了,諸位道友我等一起出去迎接吧!”
其他修士聽聞是金丹大道強者駕到,臉上紛紛都浮現了討好的笑容。
剛剛加入這團體之中的姜寧頓時就被晾在一旁。
姜寧不由得摸了摸鼻子,感覺到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