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監收好金瓜子,叫二人稍候,轉身跑向後衙稟報。
韓寧仍然不服氣,指著小太監背影罵道:
“一條看門的閹狗,誰給他的勇氣”
馬齊低聲喝斥道:
“別說了,這是成都,就算是看門的,也許背後的主子都是能通天的。”
片刻後,小太監回來,已經是換了一副嘴臉,滿是笑容道:
“韋公公請兩位大人到公房議事。”
小太監領著兩人走到二堂,進了一間公房,可是裡面除了一個吏員坐在書案後埋頭辦公,並未見到韋忠賢。
守門的小太監臉上一副諂媚的笑容,小路兩步上前彎腰向那吏員輕聲道:
“王從事,人帶來了。”
“嗯。”
書案後的吏員頭也沒抬,只嗯了一聲揮了一下手,看門的小太監向王從事拱了拱手就退出去了。
馬、韓二人正在奇怪的時候,王從事又看了半分鐘檔案才站起來向他們說:
“兩位隨我來。”
王從事推開身後的一道緊閉的大門,對兩人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兩人跨過門檻,進了一間窗明几淨,佈置得穩重大氣的公房,韋忠賢正坐在寬大的書案後奮筆疾書,他也沒抬頭,只是用手一指另一邊的茶几和長椅:
“二位大人請先坐。”
馬齊和韓寧已經感受到了大漢中央機關嚴謹的工作作風和機關工作人員認真細緻的工作態度,不由得心中感嘆:
論裝逼,還得向成都的中央機關學習啊。老子們回去了首先從看大門的培訓起,向中央部委看齊。
待坐了約五分鐘後,韋忠賢終於忙完了手裡的公務,站起來用左手揉著右手的手腕,走向二人:
“承伯兄別來無恙。”
馬齊和韓寧都站了起來:
“韋公公,今日上門打擾,還請恕罪。”
“承伯兄客氣了,您就該多來關心關心《時報》的工作,多作指示。”
“豈敢豈敢,《大漢時報》是陛下和朝廷的喉舌,是中央最關鍵的部門之一,我們地方上只能學習。”
客氣了一番,韋忠賢對王從事道:
“小王,把李中常送我的茶葉給兩位大人沏上。”
韋公公不需要說茶葉是否是峨眉山雪線以上的特級毛峰,只需要說這是中常侍李和送的茶葉,哪怕這只是成都平民茶館的粗茶,規格也非同一般。
果然兩人聽說是李和這個活閻王送的茶葉,端杯子的時候都是用的雙手。
據說前車騎將軍劉琰,在李和麵前都哭著只求速死,想早點下去和先帝喝酒。
韋忠賢看著韓寧,問馬齊:
“承伯兄,這位是?”
“剛才只顧向韋公公學習,忘了介紹,這位是梓潼縣縣令韓寧韓士英。”
“下官梓潼韓寧參見韋公公,早就聽說韋公公是陛下的文膽,今日得見果然名不虛傳。”
“士英兄謬讚,我就是陛下的勤務員,只要不辜負聖恩就好。別隻顧著說話,喝茶喝茶。”
兩人雙手捧杯,喝了一口活閻王的茶,馬齊才道:
“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韋公公。”
說完馬齊拿出有關牛嬸的稿件,向韋忠賢說明來意。
韋忠賢看完稿件,一臉嚴肅地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開口道:
“承伯兄,咱家實話實說這是一篇好稿子,緊扣時事,突出重點,深入淺出,雅俗共賞。”
“是一篇符合《大漢時報》辦報主題的優秀稿件。”
韓寧聽了韋忠賢的誇獎,心道:
你是不是要說“但是”。
果不出所料,怕什麼來什麼。
韋忠賢話鋒一轉:
“但是,這接下來的兩期《時報》的排版都滿了,只能刊登到兩期之後的第三期。”
“這可不行啊,韋公公,您是內行一定知道,這稿子要的就是一個時效性,等再過兩期,黃花菜都涼了。”
馬齊一聽最近兩期都上不了,心裡大急。
韋忠賢臉上也露出忍痛割愛的樣子,嘆道:
“是有點可惜,要是你們早來一天就好了,昨天下午我才定的版。”
馬齊急得挪動了身軀,向韋忠賢湊得更近,說道:
“韋公公,請一定想想辦法,我先代表梓潼十五萬人民感謝你。”
韋忠賢也是一臉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