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祭低著頭,並不想跟陸尋機在這麼多人面前起爭執,只能點了點頭,低聲道:“我先去忙了。”
底下站著的幾個下屬都面面相覷,剛才陸尋機說的那番話他們聽得清清楚楚,但誰也不會出去亂說。
以帝國目前的形勢,目前只有陸尋機坐鎮的第二戰區能夠跟那種奇怪的生物分庭抗禮。
不管陸尋機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但謝祭的那句話說的很正確。
如果說現在還有一個人能夠拯救所有人的話,那麼陸尋機就是那唯一的一個。
沒人會在這個時候站出來指正陸尋機思想問題。
陸尋機坐在位置上沉默了一下,有人輕咳了一聲,開口道:“陸指揮,是否需要派人看著小謝先生?”
謝祭沒有正式調令,但是這些天他為基地忙上忙下,在眾人眼裡也算是露了臉,大家都認識他——陸指揮官的心肝弟弟。
所有人都知道謝祭是陸尋機的弟弟,而他們上天下地無所不能的陸指揮官把這個弟弟看的比眼珠子還重!
當然偶爾也會有嚴父的一面,除了經常把弟弟訓的臉紅落淚之外,還有可能會訴之棍棒。
曾經有人想要在陸指揮官的休息時間敲開指揮官的門請求指示,卻發現被擋在了門外。
門內似乎能隱約聽到謝同學的哭泣和求饒聲。
後來謝小同學從指揮官辦公室走出來的時候都是一瘸一拐的,露出來的面板上帶著零星的紅色痕跡,脖子上也是掐痕殘存,真的是好不可憐。
陸尋機揉了揉太陽穴,沉默了幾分鐘,有些煩躁的開口道:“不用了,關於第五戰區淪陷的事情我會上報總部……”
謝祭捏緊了手心,季時那邊已經十分安靜,但他確實能感覺到季時微弱的心跳。
他開始後悔自己在帝國軍校的時候沒有好好學習,連季時都找機會上了機甲操縱課程。
要不然也不至於現在什麼都做不到。
他沒去修理部,只是漫無目的在戰區裡閒逛,腦海裡一遍又一遍的演練他偷一臺機甲飛往黑洞之中營救季時的可能性。
其實他在修理部這麼多天,對於機甲的結構和操作檯也有了一定了解,只是做不到靈活應戰,但是簡單的開出去行駛還是可以的。
黑洞是那些怪物的老家,要進黑洞的話,一定會經過怪物潮……
就在謝祭想的入迷的時候,他聽見了一聲熟悉的聲音。
“謝祭?”
謝祭愣了一下,回過頭看見了莊寰的身影,他穿著一身白大褂,並不乾淨,身上都是黑褐色的血跡還有各種洗不掉的液體。
“你……”謝祭往前走了幾步:“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話說的,我是醫生,你們打仗不需要軍醫?”莊寰笑了一下:“我來前線比你們這幫小鬼頭還早呢,不過之前都不是在一個戰區,最近我待的那個戰區……淪陷了,剩下的幾個人拼死才把我送到這來的,現在全線戰區,只有這裡還算安穩,能讓我繼續研究了。”
謝祭心頭一緊:“是……第五戰區?”
莊寰搖了搖頭:“第七。”
“到底有多少戰區完全淪陷,到底還要死多少人。”謝祭看著源源不斷被抬進醫療區的那些戰士,他們有些甚至可能還只是軍校就讀尚未畢業的學生。
“帝國內也已經知道這個訊息了,各個地方都很亂,戰區失守,已經有一批怪物湧進了平民區了。”莊寰苦笑了一聲,自嘲道:“所幸還有陸尋機,他基本上接手了所有的失落戰區,勉強擋住了下一波怪物進入帝國平民區,幸好當時沒讓他跟我一起做研究……這東西的來歷和基因都成謎,至今無法研究出針對性的武器。”
謝祭想起了季時說的那些話,便開口跟莊寰說了,莊寰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他說那個地方或許是終結一切的地方。”
莊寰點點頭:“很有可能,但不管怎麼樣,我必須去看一眼,這件事你跟陸尋機說了?”
謝祭愣了一下,搖頭:“他想跟我一起去,太危險了。”
“對,陸尋機不能去,現在這一大個爛攤子都靠他支著呢。”莊寰點點頭:“但是我必須去,別人去了也不一定知道那是什麼,我去的話希望大一點。”
謝祭立刻道:“我也可以去,我能知道季時的位置和情況,說不定可以指路。”
“……”莊寰上下打量他:“陸尋機不是不讓你去嗎?”
謝祭頓了一下,開口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