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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無藥可救了

謝祭的額頭抵在陸尋機的肩膀處,輕聲嘟囔:“抓起來……抓起來……不能去,不能去找……”

陸尋機捏著謝祭的下顎,輕輕蹭了蹭他的唇角。

“謝祭。”陸尋機開口道:“這是我第二次放過你。”

第一次是在下船後的醫院,他睜開眼,回憶起自己在船上的失控。

正常人都會感到害怕的,只要見過了他這幅皮囊下的汙泥和惡臭,就算再喜歡,也還是會恐懼吧?

這很正常,他不怪謝祭。

他從沒怪過任何人。

這些人於他而言不過是腳下卑賤的塵土,而他在塵土的掩蓋下生出一身汙泥似的骨肉。

躺在醫院的病床上,他那個時候想,如果謝祭也懼怕他,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樣。

他願意藏起自己所有卑劣的念頭,戴上面具,他們不會再有任何進一步的關係,他會是那個正常的、拒人於千里之外的陸尋機。

可謝祭沒有,似乎他所有的舉措再正常不過,他沒有驚怪,沒有震驚,也沒有恐懼。

只是俯身問他是不是傷口疼,金色柔軟的髮絲垂下來,拂過他的臉側,像是能直抵心間的柔軟和溫度。

謝祭不覺得他奇怪,也不覺得他可怖,所以他更加肆無忌憚的靠近,一句接一句的嚇他。

像個久旱逢甘霖的旅人,恨不能把這些年憋在心裡的所有骯髒不堪都說給謝祭聽。

他在人前穿的嚴嚴實實的那層皮,迫不及待的想脫給謝祭看,無數次,他甚至能幻想著謝祭落在他裸-露肌膚上的目光獲得快感。

他不是什麼與世無爭的清冷少爺,他重欲、貪婪、野心勃勃。

或許還是嚇到他了。

陸尋機想,但是他不後悔,哪怕再來一遍,他恐怕仍舊會這樣做。

他其實非常自律,哪怕有這個病症,只要他不想,沒人能碰他一根手指頭,他藏得嚴嚴實實,不會叫人窺見半點。

“陸尋機……”謝祭在他懷裡抬起頭,霧藍色的眸子認真的看著他:“你會好的,我會治好你的,好不好?”

陸尋機扯起唇角輕笑了一聲。

所有人都在說他邊臺、畜生、不知廉恥;

親近的人在說,你噁心,骯髒,你為什麼就不能改改;

心理醫生也多次暗示過他,這種病態心理或許會伴隨他此後一生,但即便是這樣,也不要放棄希望;

可他哪兒來的希望?

他們站在道德高峰上,或指責、或憐憫、或恐懼、或失望。

高高在上。

千萬口唾沫壓下來,錯的只有他自己。

“好啊。”他低聲應道,語氣裡藏著冷:“謝謝你啊。”

謝祭眯起眼,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了一下,拽著陸尋機的手走了出去。

“你來、你來……”謝祭拉著他的手腕,把他拽到了池塘後。

夜裡的冷風一吹,謝祭喝了酒,打了個抖,帶著陸尋機躲進池塘邊的假山石後面。

“不冷了,這裡沒人、沒人。”謝祭嘟嘟囔囔的,伸手把陸尋機摁在假山石上,雙手摁住了他的臉,突然踮起腳,親了他一下。

陸尋機眯了眯眸子,沒動。

“乖乖,好乖乖……”謝祭手指蹭著他的耳垂,打了個酒嗝:“我們偷偷的……偷偷的,不要被他們發現了,要不然要把你搶走的。”

陸尋機沒說話,只垂眸看著他。

謝祭醉的不輕,一個勁兒的往陸尋機唇上蹭:“唔,我親親你,不哭不哭,我親親你就好了,小乖乖。”

“你現在不太清醒。”陸尋機撇過頭,捏著謝祭的腮幫子晃了晃:“在明天之後,我給你的機會仍舊作數。”

他垂首,狠狠的咬上了謝祭的唇。

謝祭滿身酒氣,任由陸尋機兇狠的親吻。

沒過一會兒,謝祭就受不住了,要推開他:“陸尋機、陸尋機,你別親那麼重啊,我要吐了。”

陸尋機鬆開了他,反身將他抱了起來。

一個只能依靠身後人的姿勢。

雙腿離地,安全感驟失,謝祭下意識的伸手去抓,但面前只有粗糲的石壁,他被陸尋機壓在假山上。

謝祭喝的再醉,此刻也有點嚇著了。

頭皮猛然炸開,謝祭劇烈的反抗起來,可手被禁錮住,連腿都軟的抬不起來。

兩人體型顯然有著巨大的懸殊,謝祭面對陸尋機毫無還手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