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了零點一秒。
謝祭眨了眨眼,在這零點一秒的時間裡,他已經進行了一場非常完整的頭腦風暴。
他深吸一口氣,正要開口說話,季時下一刻就把他的嘴巴給捂上了。
乾燥的掌心接觸到撥出的溼熱氣息,季時只覺得一股酥麻的感覺從腳底瘋狂竄了上來,讓他整張臉都紅的很不正常。
“你先,”季時喘了口氣:“你先別說話,我緩一會兒。”
謝祭抿了抿唇,往後仰了仰腦袋:“你還好嗎,你看上去需要一臺吸氧機。”
“唔。”季時收回了手,胡亂點了點頭:“如果你要是覺得太突然了,可以先不用回答我。”
謝祭開口道:“很突然的那個人是你吧。”
季時沉默了一下,抓了抓腦袋,半晌開口道:“反正,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我他媽好像喜歡你,你他嗎就告訴老子,行不行!處不處!”
謝祭:“不行,不處。”
季時瞬間瞪大了眸子,一副想發火但由於實在太過於震驚而愣住的表情,讓謝祭想起曾經養過的一條很可愛的金魚。
每一次謝祭閒得無聊敲金魚腦袋的時候,那隻金魚就像這樣瞪著他,可好玩兒了。
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響了很久,季時的表情從震驚到惱羞再到失笑,他走到床邊,手掌拍了一下窗邊的木質窗戶:“你他嗎拒絕的也太乾脆了,老子不要面子的嗎?”
“因為你很真誠。”謝祭走過去,跟他並肩站著:“所以我覺得,不能向以往一樣回答你,我得跟你一樣真誠。”
季時不可思議道:“所以你就真誠的拒絕了我?”
謝祭想了想:“因為我也很喜歡你,所以,我不能喜歡你。”
作為朋友,季時絕對是完美人選。
季時沉默了半個小時,悶聲道:“怎麼了,是我哪裡不夠好嗎,我這樣的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麼?陸尋機嗎?”
謝祭:“你很好。”
“不要給我發好人卡,小白眼狼。”
“哦,那你很壞。”
“壞人卡也不要。”
“那你要什麼。”
“要你。”
“好土,感覺像是跟商晏學的。”
“謝祭你有病吧。”
謝祭眯了眯眼睛,逗他:“你有行醫資格證嗎?”
季時愣了一下:“沒有。”
謝祭虎著臉:“那你憑什麼說我有病?”
季時:“……”
兩人對視了幾秒,季時伸手揉亂了謝祭漂亮的金髮,笑罵了一聲:“草,小白眼狼,是還想從你季時少爺這裡騙吃騙喝吧。”
謝祭身上好像真的有一種魔力。
或者說是親和力,明明長相漂亮到極富距離感的地步,可跟他待在一起的時候,永遠不用考慮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
因為好像不論他說什麼,在謝祭這裡都不會造成任何後果。
比如他剛才明明進行了一場驚心動魄的告白,謝祭在堅定拒絕之後,又能三言兩語把他哄回來,好像無論他這句告白說出口與否,他和謝祭的關係都不會改變。
情感pUA大師。
小狐狸鬼精著呢。
季時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就是這樣的謝祭,才更加讓人垂涎三尺……足以徹底勾起他所有的征服欲。
季時靠在窗邊,哼了一聲:“沒有行醫資格證,但我有一張嘴,我說你有病,你就有病。”
謝祭癟了癟嘴:“改天送我們季神醫一面錦旗,正面寫妙手回春季大夫,後面寫起死回生好少爺。”
“……”季時哼唧了幾聲,開口道:“所以,你還沒有告訴我理由,為什麼拒絕我。”
謝祭沉默了很久,突然開口道:“因為,我有喜歡的人吧。”
季時今晚是吃了一驚又一驚。
“你有喜歡的人?!誰?!是誰?誰特麼敢劫老子的道兒?”
謝祭攤手:“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誰,我記不清他的臉,也記不清他的名字,但我知道有,他身體裡有我的骨血。”
“靠!”季時抹了一把臉,一言難盡道:“你還把人家搞懷孕了?不過這個話題對於我們現在的關係來說,會不會有點太曖昧了?”
謝祭踢了他一腳:“物理意義上的骨血!不是生物學上的那種!我唯一擁有的記憶,我甚至不太確定是不是我的記憶……反正,總之,很模糊,已經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