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
穹頂悶雷炸響,猶如盤曲的樹根一樣,將天穹佈滿,電光將黑夜短暫的點亮,豆大的雨點還在不停的落下。
萬物寂靜,長隆山脈,一道白光飛遁而過,掀起狂風,氣流肆虐使得虛空中的水珠爆開。
“若是跑的慢些,真的會死!!”。
仔細看,這道白光是一條白狐,邁動四腿狂奔於虛空中,眼神透露著驚恐,脖子上毛髮豎起。
雖說剛剛只接觸了一瞬間,不過他兩條前爪的毛髮,已經變得焦黑,血肉像是受到嚴重的燒灼,變得如同枯木一樣。
“大周難不成真出了一位真仙?!”。
白狐逃竄之時,心中狂哮,一幅畫卷都差點讓他死了,畫中的人物到底什麼來頭,難不成真是真仙所創鬼神?
而且無名一個凡人,竟能夠一眼識破他是妖。
田銘疑似揹負了大機緣,但看起來與凡人一般無二,唯有身上那幅畫非同尋常!
一個呼吸的時間!
若是他再慢上一個呼吸的時間,畫中的人物走出來,他根本跑不出驛站。
要知道他可是一位化形的妖,數百年的道行,放到哪裡都不算弱。
卻是差點被一幅畫卷給做掉。
“閉關十年,難不成大周變了!”。
白狐眼神驚疑不定,雖說他已經遠離荒廢的驛站,可仍然絲毫不敢停留。
若那個凡人與真仙有關係,他豈不是觸怒了真仙。
要是真仙出手斬他,可不會像今天這樣讓他跑了。
……
深夜,汴京府的城隍廟中,許安未就寢,坐在一處書桌前,撰寫著尚未完成的‘紫微斗數’。
北斗七星君選定之後,北斗七星的秘密彷彿呈現在眼前,往日裡困擾他的問題,迎刃而解。
這些時日一直將自己關在屋裡,專心撰寫‘紫微斗數’。
雖處於城隍廟,可汴京府城隍這些時日,都不曾進來打擾他。
忽的,許安心中一動,手中的筆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起。
將筆放在桌上,右手掐算一番,緊皺的眉頭緩緩鬆開。
“看來天罰的影響還是不小,鍾馗虛弱到這個地步了”。
許安搖了搖頭,眼睛微微眯起。
鍾馗由他所創,已經誕生出了自己的靈智,平日裡不需要他管,可遊走於任何一幅鍾馗畫像之間。
荒山驛站一事,鍾馗出現的有些晚了。
若是之前的鐘馗,此等妖物尚未靠近驛站。
鍾馗就能將其發現,眨眼間踏出畫卷,以陰陽傘鎮壓,一劍奪其性命。
可今竟沒留下,區區一隻化了形,閉關十年的狐妖。
倒是讓許安有些唏噓。
畢竟鍾馗最強的時候,可是能夠短時間攔下一位真仙。
“五雷之法倒是足夠了,可沒有媒介有些麻煩”。
許安低聲呢喃一句,那條逃竄在長隆山脈的狐狸,可不能就這麼讓他跑了。
可僅僅一條化形的狐狸,不值得他大老遠跑過去一趟。
他的五雷轟頂之術雖然不弱,可也需要媒介才能施展,若不然想劈誰就劈誰,未免有些太霸道了。
聯絡附近的城隍圍堵那狐狸?又顯得有些興師動眾。
“嗡嗡~!”。
正當許安思索之際,擺在桌子上的青銅劍,輕微的顫動起來。
青銅劍與許安心意相通,“錚”的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響徹在屋內,像是在對著許安低語。
“你想去將那狐妖斬了?”。
許安輕聲笑了笑,他倒是差點將自己的青銅劍忘了。
跟著自己渡過那般成仙劫,此刻的青銅劍不輸給天下任何一把劍!
“嗡~”。青銅劍輕顫,傳遞給許安一種躍躍欲試的情緒,即使有劍鞘束劍,依然透露出鋒芒畢露的劍意。
“好,那便讓你去斬了它”。
見到青銅劍一再請纓,許安點了點頭,將青銅劍從桌上拿起來。
“吱吖~”一聲,時常緊閉的房門開啟那一刻,城隍泥塑身一陣顫動,隨後有一道白煙嫋嫋升起。
“許夫子,這是要做何事?”。
汴京府城隍踏過陰陽界限,來到許安身旁,見其右手握劍,心中有些好奇,許安這是要去幹嘛。
“大周境內出了條不守規矩的白狐,險些犯了田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