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道友,後事你準備如何解決?”。
孤笠翁輕聲問道,此戰斬了四位真仙,幾十位高修,雖說死的修士不少,但其中三位真仙有勢力在蓬萊仙境。
許安屠了那三位真仙,其勢力殘留的修士如何處置,要看許安心中所想。
“先不著急,我自會去處理”。
許安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下方狹路,腳下輕踩在虛空,緩緩落在狹路中央。
見此一幕,諸多修士並未下去,而是各自屹立在雲端上看著。
面前的屍山高高聳立,整座狹路到處都是屍體,地面是血紅的淤泥,許安這一身白衫顯得格格不入。
“風……”。
許安深深的看了眼,隨後唇齒微張,聲音清遠悠揚,一語成法,天地間頓時颳起一陣微風,吹動這一身白衫。
“呼呼呼~~~”。
這陣不尋常的風吹過,凡俗之人的屍體竟眨眼間風化,數萬具屍體化為泥沙,沉入地面,將那血紅的淤泥掩蓋。
作罷,許安一揮袖袍,祭出一盞好似油燈一樣的東西。
此物一出,諸多修士皺著眉頭,那言出法隨的本領確實很超然,讓他們大開眼界,可這又是在做何?
在一眾人的目光下,許安喚出離火,點燃這盞油燈。
“轟~”的一聲,油燈徐徐燃燒,微弱的火苗左右搖曳,散發出不尋常的道韻。
“喚,鶴修雲!”。
直至這一聲傳出,才有兩人恍然大悟,許安到底要幹什麼。
“轟隆隆~~!”。
適時,穹頂頓時烏雲密佈,一聲驚雷響徹雲霄,狂風呼嘯,吹動飛沙漫天。
許安微微抬首,伸出右手護住油燈,虛空中有一縷縷白色菸絲之氣,被許安一語引入油燈。
“拘神遣將!!”。
雲卿瞪大眼睛,呼吸都慢了下來,鶴修雲身死,難不成許安這位真仙,能悖逆天地,復活自己的學生?
“此法是許道友所創?”。
孤笠翁眉頭挑了挑,扭頭看向雲卿,此法他從未聽過,更別說見過了,想來是許安自創的法術。
“不錯,此法有喚鬼神之能!”。
雲卿愣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
他當初在秋涯鎮親眼所見,許安以此法,將一個孩童的魂魄喚回肉身,那等做法,無疑是逆天改命。
“真是厲害的道法,不過可惜了”。
孤笠翁深深的看了眼,護著油燈的許安,隨後搖了搖頭,眼中神色意味難明。
……
不過是一盞茶的時間過後,穹頂烏雲,血雨與日月同處之像盡數消散,天地歸於平靜。
此時破曉已經過去,初升的太陽在天邊綻放出一片紅豔豔的光芒,它的光芒透過雲層,照耀在大地上。
若後來者走過這狹路,誰又能想到,這短短的一段路,埋藏了數萬人之多。
許安看著身前的油燈良久,最終深深的嘆了口氣,無奈搖了搖頭。
鶴修雲承武曲星之氣數,魂魄不同於凡俗之人,而且鶴修雲瀕死之際,燃燒精血為代價,強行攔下匈奴大軍。
這一戰,後者傷了魂魄。
即使不傷魂魄,鶴修雲這一戰殺了太多人,沾染的血氣因果太大,死的那一刻,魂魄被因果衝散。
二者疊加起來,鶴修雲這一戰根本沒給自己留活路。
他點燃這一盞七星燈,只是將殘魂收斂起來,根本無法復活鶴修雲。
“許道友,任你神通廣大,此時可有辦法救你這學生?”。
忽得,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許安回首看了眼,孤笠翁自虛空中落在他身後。
“並無辦法”。
許安搖了搖頭,那深邃的眼中多了一抹遺憾,任憑他站在天下第一流,卻連自己的學生都救不了。
想到這裡,許安不盡自嘲的笑了笑。
孤笠翁活的雖久,但不過是一位劍仙罷了,不用問許安也知道,後者沒辦法救活他的學生。
“許道友,你可知聖?”。孤笠翁眼神變得深邃起來,鄭重的說道。
“聖?!”。
許安抬首看著孤笠翁,目光閃動,心中隱約間抓住了什麼。
仙人之上便是聖人,古往今來,真仙出了不知多少,聖人卻是寥寥無幾,如今更是不知道多少年沒出聖人了。
孤笠翁為了成聖絞盡腦汁,一生卻連門檻都不曾觸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