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廣像是有意無意的說著。
“命數難定,紫微兄能創出八卦,可見天資絕決,我倒是想聽一下紫微兄對於命數的見解”。
見敖廣只是隨意發問,真要和他聊人生,許安輕聲道。
“敖廣兄,我若說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你可認否?”。
聽聞許安的話後,敖廣眼中明暗交雜,眉頭微皺,沉默不語,雖不言,但亦表明其意,好似在龍生十字路口迷路了。
看敖廣如此模樣,許安話鋒一轉,繼而說道。
“敖廣兄認不認我不知,但我許安不認!我輩修行自是逆天改命,命數由天,也可由人!”。
“命數由天,也可由人?!”。
敖廣口中喃喃這句話,猛然抬頭看著許安,眼中大放光彩,這一句話好似讓它走出了龍生的十字路口。
“不愧是紫微真仙!”。
“夫子!!”。“夫子~!”。
忽地,下方傳來一道道細微的聲音,其中一道聲音十分焦急。
聽到這聲音後,許安心有所感,匯靈氣於雙眼,看向昭雲山下。
兩人論道太過入迷,鶴修雲帶人前來尋他,到了昭雲山下他才發現。
見鶴修雲如此著急的模樣,許安趕忙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敖廣兄,看來今天只能到這裡了,我那學生來尋我了”。
“行吧,那我先行告辭了,紫微兄,若來長江附近,記得到龍宮做客!”。
敖廣砸了砸嘴,站起身來拱手,若不是有人打擾,他真想論道三天三夜。
“若有機會,在下定會去龍宮做客”。
許安點了點頭,口中繼續道。
“敖廣兄,紫微此名還請勿要傳出,以後以許安稱呼即可”。
“我明白了許安兄”。
敖廣心中明悟,紫微這個名字的影響有多大,他也是知道的,許多真仙都想尋到紫微。
許安能隱居在大周,說明是位喜好清靜的真仙,不喜被人打擾。
同時心中有些竊喜,那麼多妖與修士想找紫微,唯有自己識得紫微。
更重要的是,在論道時,許安拿了一張宣紙,親自提筆給他寫了些未公佈的部分。
想到這裡,敖廣嘴角微微一笑。
“那我先告辭了!”。
說話間,敖廣縱身一躍而起,以一種常人肉眼所不能及的速度消失在原地。
“夫子,你在哪?!”。
天色漸晚,昭雲山下,鶴修雲身著便服,穿布鞋行走在泥窪間,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雨小了一些後,鶴修雲就按耐不住心中的急迫,開始外出尋找許安,此時渾身溼漉漉,滿是泥汙。
除了一些有要事在身的隨從,他把所有的隨行人員都叫了出來,分開尋找許安。
鶴修雲自幼跟在許安身邊習武,為官後依然沒有荒廢武功,可王守仁就不行了。
作為一個文官,年歲將近四十,他不能說是身強體壯,只能說是手無縛雞之力,哪裡受得了在剛下完雨的山間尋人。
噗呲~
“呸呸呸~”。
王守仁一個不慎,直接摔了個狗啃泥,連忙爬起來吐出口中的泥沙,一臉苦澀的看著鶴修雲。
“左督大人,您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眼看天已經黑了,路不好走,要不我們先回去吧,明日召集人手一起找夫子”。
“本官允許你回去,你先回去吧,本官自己去找!”。
鶴修雲看了眼王守仁,繼續走在滿是泥窪的道路,心中萬分火急。
“左督大人,我們出來了這麼久,說不定夫子已經回去了呢,要不我們回去看看?”。
王守仁苦笑著搖了搖頭,鶴修雲不回去,他可不敢自己回去。
“我有知覺,夫子絕對沒有回雲夢縣!”。
鶴修雲攥緊雙拳,咬牙切齒道。
“生之不養者,斷指可還,未生而養者,唯命可還,夫子對我來說,如同生父一般!夫子將我養大,教我習武,教我讀書”。
說到這裡,鶴修雲眼中隱約有淚花閃爍,回想起與許安的過往。
“這雨來之非同尋常,天空疑似有龍過境,情況危急,找!不管如何,都要找到夫子,今日若是找不到”。
“明日派人快馬加鞭,持我令牌去汴京府,向朝廷求來禁衛,只要我還在位,只要一天找不到夫子,那就一直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