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6日,上午。
月池,會議室。
“特此任命盧絲·康奈爾擔當弦月使之職。”
滿月使宣讀完對盧絲的任命書,帶頭鼓起掌。
“啪啪啪。”
坐在下方的一眾其他弦月使和白銀、青銅高階的月使也隨之鼓掌。
高登也在其中。
按地位來說高登本沒有資格來這裡,他應該和普通月使一樣透過等會張貼出去的任命公告瞭解此事。
但作為盧絲的唯一手下,他得以以“家屬”身份坐在會議室最末端,親眼目睹滿月使為盧絲披上那有著銀色繡邊的弦月使制服。
趁著自己坐在末端沒人看自己,高登小心地探出腦袋環視參會人員。
除了盧絲之外,現場還有5位弦月使,其中就包括高登最熟悉的斯定。
也不知道一直和盧絲不對付的他此時是何心情。
此外最吸引高登目光的弦月使是坐於左手邊第一位的男人。
他年過四十,有著亮金色短髮,深邃眼窩與高聳鼻樑,活像是從古希臘的神廟畫像中走出來的眾神之一。
“這應該就是達恩·亞度尼斯,月池唯二的黃金牌師之一,也是公認的下一屆滿月使。”
曾給自己、盧絲、斯定等人造成重大威脅的月光白狼就是被此人所斬殺。
鷹嘴峰下那可怕的戰鬥痕跡使得高登對黃金元素者的能力有了第一次直觀感受。
很快,這可能是月池史上最平靜的一次的弦月使任職儀式就結束了。
大多數人都知道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月池雖然多了一箇中高層,但內部的權力劃分卻沒有重新洗牌,一切都和從前一樣。
月池,盧絲辦公室。
“不錯,這次我能成為弦月使可多虧了你。
“高登,你可真是我的福將。”
盧絲拍了拍高登的肩膀。
“這都是長官應得的,我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工作。”
高登自然不會忘記,就是自己來月池報到那天惹出的禍才導致盧絲丟了弦月使之職。
當然那過錯自己最多隻能佔1成,剩下9成都是系統的。
“你的那些工作可不是微不足道。
“這是滿月使對你打擊囤積燈具的不法商販的嘉獎令與金錢獎勵。”
盧絲指著桌上的一張紙和一袋子錢笑道。
“那我就不客氣了。”
高登現在確實很缺錢,畢竟他絕大部分的現金都還給盧絲了。
10金幣,滿月使還挺大方的高登心道。
在長官面前他不好意思直接開啟錢袋子數里面有多少錢,但現在的他只需稍稍一掂量就能知道個大概。
當然不排除袋子裡其實裝的是銀幣或者銅板。
真相是月池給的獎勵確實是金幣,但只有5枚,剩下的5金幣則是盧絲自己偷偷補的。
這算是她本人對高登的獎勵吧。
“長官,後來那吉布斯男爵怎麼樣了?”
“和往常一樣,所有罪名都讓湯米背了,說他揹著男爵私自囤積燈具,準備暴利賣出。
“男爵對此毫不知情,他以為湯米是進行正常的商業活動。
“那晚他也是湊巧在那個莊園裡罷了。”
一提到這件事,盧絲的語氣就有些低落。
當然這個結果她早已預料到了。
那些比吉布斯更可惡囤積糧食、肉類、藥品的貴族都沒受到什麼嚴重懲罰,更別說囤積燈具了。
“不過你放心,那天領頭的是我,布吉斯男爵有什麼怒火都會朝我。
“他要是事後報復你你就告訴我,我替你出氣!”
盧絲以為高登是在害怕男爵的打擊報復,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
她現在像是一個大姐頭拍著胸脯在說:“以後我罩著你。”
正是因為許多貴族不會因為自己的犯罪行為而定罪,受懲罰;才使得各勢力的官方執法機構也對貴族的犯罪行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畢竟哪怕執法者抓了貴族,貴族也一點事都沒有,沒準出來還報復執法者。
也只有同為貴族的執法者敢抓貴族,但貴族間的人情關係又十分複雜,大家都是熟人,下不去手。
盧絲這次也是因為她是伯爵之女,比男爵尊貴許多;加上她沒有把事情直接扯到男爵身上,因此才能辦下湯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