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點,傾盆大雨從天而落,密集地拍打在屋頂上。
若是在家中溫暖的火爐旁,就著一杯熱茶,這雨聲也不失為一種美妙的鼓點。
但此刻,漆黑的倉庫中只有瓷器、火藥、盧絲和高登。
“總比躲在那個海鮮倉庫好。”高登安慰自己。
他蜷縮將自己蜷縮在稻草堆中,正如箱子中的易碎瓷器一般。
23點,透過窗戶的那最後一絲月光也消失,窗外墨如漆。只有趁閃電落下的那一刻,高登才能看清那頭金髮,確信這倉庫中不止自己一人。
在剛剛的雷霆中,他隱約聽到了一聲鐘聲,那現在應該是23時,距離自己潛入倉庫已有3個小時。
若自己在一開始就使用卡牌,此時維持時間只剩四分之一,其中一次戰鬥也沒遭遇過。
要是那條大魚再晚1個小時來,卡牌就會白白浪費。
“我還是有很多東西要學啊。”
24點,昏昏沉沉地高登被一道炸雷驚醒,發現外面的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
他轉頭看了看盧絲的據點,那縷金髮依舊在,不知她中途有沒有小睡。
高登艱難地翻起身子,想要摸到長官身邊,勸說她趁著雨停離開。
這雷雨天氣怎麼可能還會有人來?
混混的上頭也是混混,哪有這麼盡職敬業的混混。
盧絲本就在假寐,常年的軍旅生活使得她哪怕在睡夢中也對周邊環境保持警惕,更別說她現在是近乎是孤身潛入。
她對高登只相信了一半。
相信他的忠心,不相信他的能力。
然高登摸到盧絲身邊5米後,盧絲才警覺地坐了起來,這可不符合月池的訓練手冊要求。
盧絲累了。
她先是潛入倉庫,後又等待大魚2小時,這都是耗神耗力的工作,只靠她一人能強撐著不睡過去已經不錯了。
看著高登提議撤退的手勢,她陷入思考。
大魚十有八九是不會來了,不如今晚回去休息,明天再想辦法抓住那個弗拉特,從他口中拷問出大魚。
“鐺!”
這是鐵質鎖撞擊在倉庫木門上的聲音。
有人來了。
“該死。”盧絲在心中喝罵自己一聲。
自己警惕心如此薄弱,敵人到門外了才聽到動靜。
要是沒有大門,說不定在睡夢中就掉了腦袋。
她趕忙將稻草理了理,用新稻草蓋住被自己睡得帶了些體溫的稻草。後瞥了眼高登,見他也在有模有樣地理稻草,嘴角彎起一絲笑容。
新手能力不足不要緊,願意學就好。
~~
開門之人顯然很緊張,鐵鎖與木門上碰擊數次後也沒開啟。而後轉來一聲喝罵、硬物與肉體的觸碰聲,門鎖才被開啟。
這也給了高登等人隱藏的時間。
木門“吱呀吱呀”地被人推開時,展現在眾人眼前倉庫內部景象和往常一樣,瓷器和火藥。
“大人您看,一切正常”弗拉特推著門,滿臉諂媚。
“滾一邊去,上使大人哪有工夫聽你廢話。”一粗厚的聲音突然插入,顯然對這個下屬搶了他的風頭很不高興。
可以猜想伴隨著聲音的插入,也有一個身影插入到弗拉德與那位大人之間。
“上使大人,請。”
高登壯著膽子瞥了一眼,倉庫外火光下有八九人影,後面還有低低的馬嘶聲,想來是馬嘴被什麼東西堵住了。
一個身材中等黑袍人——應該就是上使大人,當先邁步走入。從他自信的步伐來看,是個習慣發號施令的上位人。
另一個未穿黑袍的男子小心地陪在後面,彎著身子,使自己比上使略矮一頭。
盧絲縮回腦袋,消化剛才獲得的資訊。
她的視力比高登強許多,看清了來的人共分兩撥。一撥黑袍人,另外唯二未穿黑袍的人是之前見過的弗拉特與作陪男子,推斷是弗拉特的老大。
弗拉特二人是倉庫的混混,負責看護火藥;而黑袍人定是火藥的所有人,盧絲可不相信半夜12點一群黑袍人來這裡是為了買瓷器。
最後的問題就是不知道那群黑袍人是摩沙城的人,還是萬物歸地教的人,不過定是條大魚。
上使與高大男子不做停留,徑直來到存放火藥的地方。
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中能準確找到火藥桶,光憑這一點就足以證明那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