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芒聞言嘲諷道:“這降也不是,這戰也不是,難道什麼都不做等死麼?”
楊廣並沒有理睬嶽芒的嘲諷,而是對著眾人問道:“其實從剛才到現在,在下一直搞不清楚一件事,就是我們為什麼要在這裡討論戰或者降的事情?”
聽完這話嶽芒更是譏笑道:“小子,你是被嚇傻了麼,你難道沒有聽到宣王親率十萬大軍來征討我們麼?”
“那宣王為什麼要來征討我們?”楊廣繼續問道。
這話倒一時問住了嶽芒,想了半天,他才結結巴巴地說道:“當然......當然是姐夫沒有請旨王上就妄自調兵,才惹怒了王上。”
這句話正是楊廣想要的,於是他接著說道:“首先吳城主是為了對抗獸族才調動軍隊,這並非無故調兵,再者就算是吳城主沒有事先請旨調兵有失禮法,王上大可頒旨降罪,吳城主又沒有抗旨不尊,王上為何要御駕親征?”
楊廣一席話引得眾人皆陷入沉思:是呀,王上要殺要剮大可頒旨降罪,如果城主真得抗旨不尊,王上再御駕親征也好出師有名,可現在什麼話都沒有說就直接御駕親征,此舉著實詭異。
嶽芒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過他依然不服氣道:“就算你說得有理,可宣王來都來了,總不至於是來郊遊狩獵的吧。”
楊廣玩味一笑道:“也許他真得打算來郊遊狩獵的也說不定。”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那開玩笑。”嶽芒著急道。
就連吳鍾都有些著急了:“楊小兄弟你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
於是楊廣收起笑容,一臉嚴肅地說道:“吳城主,我並非在開玩笑,請你細想,如果王上真是來征討我們的,那為何不出動更多的人馬,而僅僅只是出動比我方略多的十萬人馬,我想王上之所以這麼做,只是在威嚇我們,看看我們的反應而已,倘若我們真的有反意,到時就真會大軍壓境。”
“所以我才說要趕緊投降以示衷心呀。”嶽芒說道。
楊廣卻搖頭道:“那樣的話只會讓王上抓到我們的把柄,到那時王上肯定會藉機將這廣陵城的朝堂進行清洗,因為無論我們是否真有反意,我們都確實對王上的權力產生了威脅,所謂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是高高在上的王權。”
聽到王上有了要換城主的意思,嶽芒認為自己有機會了,頓時兩眼放光。
楊廣一眼就看出了嶽芒的心思,於是補充道:“到那時,估計我們這些吳城主的左膀右臂,至親好友都不會有好下場吧,王上肯定會派自己的親信來。”
這番話無疑給嶽滿潑了一盆冷水,讓他瞬間打消了要藉機當城主的想法。
一旁的嶽姬也聽出了楊廣話裡的意思,她也明白現在他們都是綁在一根繩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無論之前有何種恩怨都應該放下,所以說道:“先生,你真是料事如神,你就說該怎麼辦吧,我們一定全力配合。”
嶽姬的聰慧,楊廣倒是頗為欣賞,因為她至少不會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蠢事,於是楊廣對嶽姬一拱手錶示感謝,並將自己的計劃說給了眾人。
之後又過了兩天,到了第三日的未時,烈陽高照,廣陵城城門緊閉,沒有看到一個商旅行人,整座城安靜地就像是一座空城。
城外則圍滿了金旗金甲的蒼龍軍,領頭的將軍正是人族大元帥譚槐,此時的他也同樣身穿金色鎧甲,座下是一匹白色駿馬,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渾然忘了當初逃走時的狼狽。
只聽他駕著白馬在城門前來回行進,並高聲叫器道:“叫吳鍾出來領罪!”
可沒想到的是譚槐話音剛落,城門居然就緩緩開啟了,而從城門中走出來的是數十名亭亭玉立的侍女,她們有的在鋪著紅毯,有的在紅毯兩邊擺著花盆,還有的則提著一籃子花瓣整齊地站在紅毯兩邊。
等到侍女佈置完紅毯和花壇後,城門中又走出許多士兵並排站在侍女身後,奇怪得是這些士兵並沒有拿著武器,而是拿著跟蒼龍軍一樣的紅底金龍旗。
如此這般情形讓領軍的譚槐是一頭霧水,而就在這時城樓上又突然響起三聲鞭聲,緊著鐘鼓齊鳴,奏起了中和韶樂,此樂乃是人皇入朝祭天的專用樂曲,頓時肅雅莊重的音律響徹雲霄。
伴隨著此樂,吳鍾領著所有文武走出了城門,楊廣自然也在其中,他們個個冠帶整齊,朝著譚槐所率領的大軍緩步而來,直到譚槐面前才停下了腳步。
譚槐對於吳鐘的這般舉動十分疑惑,甚至有些慌張道:“吳鍾,你究竟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