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軒樓?”
任俊傑抬頭看了一眼上面的牌匾,又轉頭看向身邊的阿福,問道“這間茶樓是新開的嗎?之前咋沒見過”
阿福也是一臉懵,回答道“少爺,估計是新開的,小的記得以前這裡是一間酒館”
任俊傑聞言,手裡的扇子就那麼一撇,臉上掛著目空一切的笑容,邊走邊說道“走,少爺帶你喝茶去”
阿福一喜,連忙說道“好的少爺。”說著也緊隨其後。
進了門,任俊傑先是環顧了一週,人挺多的,中間有個臺子,算是個小舞臺吧,此時上面有個小女子手扶著一把琵琶,正演奏著,甚是悅耳。
很快,就有一個眼尖的小二迎了上來,露出一副燦爛的職業笑容,兩排大白牙很是搶鏡,笑道“客官,二樓有雅座”說完,小二作勢一請。
小二話音剛落,身後就傳來一道聲音。
“哎呀,今天這是刮的什麼風,把咱們任少爺給刮來了,任少爺今日到來,小店真是蓬蓽生輝啊”
只見一個大腹便便,笑容還有些諂媚的青年男子快步向任俊傑他們走來,邊走還邊拱拱手,姿態放得挺低的。
小二轉身看到來人,喊了聲“掌櫃的”
任俊傑見狀,腦袋快速轉動起來,一臉的疑惑,這人誰啊?這笑容他看得多了,一時竟分不清是哪位馬屁精。
掌櫃看任俊傑沒有反應,也是略顯尷尬,又匆匆訕笑說道“任少爺這是貴人多忘事,兩個月前,小人有幸與任少爺同桌同飲一壺酒啊”
任俊傑一樂,笑問道“哦?有這一回事?我怎麼完全沒印象了?”
任俊傑想破了腦袋,也沒想起這茶樓掌櫃的印象,這人不會是來攀關係的吧?
掌櫃尷尬一笑,頓了頓,又恢復起如沐春風的笑容,說道“任少爺平時忙,忘了也正常,哈哈,小人還記得任少爺當時酩酊大醉,卻還作了一首詩”
任俊傑聞言一愣,作詩?原主會作詩?任俊傑瞬間就來了興趣,扇著手裡的扇子,問道“哦?什麼詩”
掌櫃清了清嗓子,煞有其事的搖頭晃腦道“一杯一杯又一杯,兩杯三杯四五杯。六杯七杯八九杯,好漢不吃眼前虧。唸完之後,任少爺你就醉暈過去了”
“噗嗤”
旁邊的小二第一個忍不住笑了,不過很快就把情緒給收了回去,連忙捂住嘴,忍著笑意,原來這客官就是傳聞中的任大少啊。
任俊傑聽完也是一臉的黑線,這是原主作的?他怎麼不記得了?
“這是我作的?我怎麼沒印象?阿福,是我作的嗎?”
阿福此時也是極力的忍著笑意,這詩確實是當時少爺作的,不過少爺問他,他也只得撇了撇嘴,回答道“少爺,太久了,小的記不得了”
掌櫃見氣氛有些微妙,連忙擺擺手,訕笑道“任少爺博學多才,不過這詩是醉後所作,當不得真,任少爺不記得也是正常的,小人只是想告訴任少爺,小人曾與任少爺喝過酒,那晚任少爺的興致可高了,哈哈”
任俊傑也是挺無語的,估計是原主大醉,所以他才想不起來這首詩,就挺突然的。
隨即任俊傑擺擺手,一臉的不耐煩,說道“行了行了,知道了,這茶樓是你開的?”
掌櫃微眯著眼,笑哈哈的拱手道“是啊,剛開沒多久,以後還望任少爺多多光照啊”
在新昌縣開店,誰都可以不認識,但就是不能不認識這位任大少,畢竟任少爺走的是敗家子路線,是所有生意人的冤大頭。就算沒有生意往來,那能不得罪就不得罪,因為任少爺瘋起來,是沒有理由的。
任俊傑擺擺手,說道“好說好說,先把你們的招牌點心全上一遍吧,小爺嚐嚐鮮,對了,你們這有西湖龍井吧?”
掌櫃聞言,笑開了花“有有有,都有,阿明,還愣著幹嘛,快帶任少爺上二樓包間啊”
小二一聽,連忙作勢一請“哦哦哦,任少爺,這邊請”
任俊傑擺擺手,說道“不用包間,在外面坐就行了,這上面的小娘子的琵琶彈得不錯,餘音繞樑,蕩氣迴腸,不輸給迎春樓的花魁,掌櫃的,你這是撿到寶了”
掌櫃一愣,隨後笑呵呵的說道“要不怎麼說任少爺博學多才,這一看就是行家啊,哈哈哈,這小姑娘叫春燕,前些天剛來的,現在來這茶樓的客人,有一半是衝著她的曲來的”
任俊傑微微一笑,說道“是嗎?那挺好,我再聽聽,先走了。”說完,任俊傑邁著瀟灑自如的步伐,跟著小二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