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昌縣,玄武湖畔。
戌時四刻,也就是晚上八點,新昌縣的中秋文會如期開始了。
此時臺下面站滿了人,全都是這次參加的讀書人,有才的,沒才的,全都聚集在高臺下,等著縣太爺說幾句。
其他無關人員都在外圍觀看著,紛紛猜測著這次奪冠的熱門人選,今年王博超不在這,一下子就多了好幾個奪冠人選。
縣太爺在臺上簡單的講了幾句話後,便宣佈文會開始,既然是中秋夜,那題目還是一如既往,以月為題作一首詩或詞,不限字數,有意境能共情就行。
評委是縣太爺,還有縣學教諭,和文遠書院的山長鄭章知,老鄭每年都受邀當評委,無他,他年輕時也是吟得一手好詩,當過第一才子的人。
一陣陣鼓聲響起,天上的煙花都停了下來,文會開始了。
高臺下襬著幾張桌子,只要才子們有靈感就可以到那裡寫下來,再交由旁邊的小廝呈上去給評委瞧瞧品讀。
但一開始,沒多少人上去,他們要裝呀,大傢伙都懂得槍打出頭鳥,那些最先發表的,往往死得最快,因為發表出來就要和後面的詩詞相對比,要是詩詞不出眾的話,還真就被比下去了。
縣太爺他們也都知道這群人的心思,畢竟都是過來人了,所以此時評委們都在上方悠哉悠哉的喝著茶,聊著天。
“林兄,還沒思緒嗎?”
“沒呢,每年都以月為題,能作的都給別人作了,哎,難啊”
“也是,珠玉在前,不敢露怯,難難難”
“待我再喝幾斗酒再說,這才剛剛有了點眉目”
“”
裝,個個都在裝模作樣,其實個個早就準備好了詩詞,要不然就敢隻身前來?他們又都不是王勃,哪個敢即興而作?開口即巔峰?
但總會有一些年輕人,沉不住氣,急於表現,上去寫下了他們的佳作,場子這才熱鬧了些。
有一就有二,才子們終於陸陸續續有了“思緒”,上去爭個高低。
任俊傑他們在臺下就這麼靜靜欣賞著詠月詩詞,還別說,個個水平都還好,有些還詠出了新花樣,比如有一首詞就是把月亮比作一塊鏡子,抬頭看鏡子時,恍惚間就看到了你的容顏。
等等,這怎麼聽著那麼熟?
但不出意外的話,就出意外了。
文會進行到了一半時,黃瑩瑩突然瞥見了遠處一群人鬼鬼祟祟的,那裡雖然有些暗,但黃瑩瑩是個練劍的,眼睛也比一般人還犀利,能很清楚的瞧見一群人挾持一男一女,還上手調戲了起來。
“登徒子。”黃瑩瑩二話不說,提著劍就快步衝了過去,距離有些遠。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黃瑩瑩經常乾的事。
突然這一下,也把任俊傑他們搞懵了,怎麼了?
“瑩瑩?”董舒婉焦急的喊著。
任俊傑也彷彿瞧見了遠處的異樣,便匆匆的看著自家娘子說道“娘子,你們去找一下衙役,那邊好像出事了,我先去看看,阿福,我們走。”說著,任俊傑也匆匆的走了。
“是,少爺。”阿福也跟著一起去了。
中秋文會現場人多,所以縣太爺今晚會派兩隊衙役巡邏。
董舒婉不再多問,她跟上去也幫不上忙,馬上跟任慧萱去找衙役。
黃瑩瑩常年習武,腳步很快,一時間就來到了一處小樹林邊,那批人剛剛還在這裡,現在鑽進小樹林,還真不好找了。
但黃瑩瑩也不是吃素的,耳力也比一般人好許多,聞著聲音快步跟了上去。
任俊傑和阿福也快步跟著黃瑩瑩,任俊傑現在可不是個混吃等死的公子哥了,哥現在每天早上也是有健身鍛鍊的,一套虎形拳,打得那是虎虎生威,誰也不能再說他是弱雞了。
由於一群人挾持兩個人跑得很慢,沒多久就被黃瑩瑩給追上了。
“站住。”黃瑩瑩衝到了那幫人的前面,擋住了他們的去向,還拔出了腰間的劍,就那麼的一擺,在月光的照耀下,顯得陣陣寒光。
兩個被挾持的人都被堵住了嘴巴,見到黃瑩瑩前來相救,拼命的點頭,女孩更是眼淚汪汪,男孩還好,至少還算鎮定。
“喲,這又是從那裡來的小娘子呀,長得還真俊呀,今晚你也要來陪陪哥哥嗎?”
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公子哥,雖是少年,但臉上已經呈現出虛透的樣子了,看樣子是縱慾過度,加上月光的修飾,滿臉的陰險,顯得更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