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才早上七點,一切都弄好之後,任俊傑便揹著手走著四方步,哼著小曲向著後宅走去。
現在的任俊傑越來越有官老爺的那個味了。
後宅正廳裡。
人小鬼大的任紹臻正在跟他小姑任慧萱在下棋呢,兩人嘰嘰喳喳吵翻了天。
任老爹和董老爹被這小子的“耍賴”逗得哈哈大笑,牙都快笑沒了,也許這就是含飴弄孫吧。
而董舒婉和她婆婆和老孃也在正廳裡閒聊著,這算一算時間,任老爹他們來到廣州已經整整三個月了。
現成一個孫子,肚子裡也有個孫子,任老爹他們這段時間過得挺歡樂的,都快忘了老家的賀老哥他們了。
任俊傑還沒進來呢,就聽到正廳裡自己兒子和小妹的聲音,這兩人就不能消停一點?
隨後,任俊傑搖搖頭走了進去,提高了些聲量,說道“任紹臻,從前衙就聽到了你這支聲,今天的功課做好了嗎?”
自從董舒婉懷孕之後,這家裡的白臉和紅臉倒是對換了一下,這會輪到任俊傑扮演嚴父,董舒婉扮演慈母了。
估計是董舒婉懷了孕母愛氾濫了吧,比以前更寵溺任紹臻了,但任俊傑覺得父母總得要一個要唱白臉的,要不然以後這孩子得飄。
就快要八月份了,又到了三年一次的鄉試,梁夫子這次信心滿滿的想去試一試,所以這段時間是沒來這裡教書的,由任俊傑暫時先抽出點時間來教他好大兒。
這段時間裡,梁夫子經常向任俊傑請教科舉上的事情,畢竟是六元及第嘛,在這方面上任俊傑比誰都有發言權。
在梁夫子走之前,任俊傑還送了他一本自己寫的心得,雖然不是什麼三長一短選最長,但那都是他考鄉試的經驗。
任紹臻一聽他老爹來了,瞬間就苦著臉,裝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這還沒說話呢,就被任老爹搶了先,瞪了任俊傑一眼說道“這才玩了一會,孩子天天讀書,總該給他點時間休息吧?以前你這麼小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天天捧著書啊?不還是中了狀元?”
以前的任俊傑確實一言難盡,不是在搗蛋的路上就是在搗蛋的路上。
董老爹也笑著附和道“是啊賢婿,要勞逸結合嘛,不能真讀成書呆子了吧?孩子活潑點好”
任俊傑聞言,訕訕一笑“好好好,爹和岳父說得對”
說完任俊傑又轉頭瞪了好大兒一眼,說道“下棋就下棋,少耍賴,你小姑喊得比你還大聲”
任慧萱也瞪了她大哥一眼,嗔怪道“是大哥的耳朵太靈了”
任紹臻那是雙手一擺,頭一歪,樣子彷彿有些得意。
任俊傑差點抽出他那24k的戒尺,不過還是忍了,仗著老爹和岳父在,這小子最近是有些飄了,等他夫子回來了,看他還囂張不。
旁邊的董舒婉笑著搖搖頭,招了招手說道“行了行了,相公先坐下來歇會吧,衙門閉衙了嗎?”
任俊傑走到自家娘子旁邊坐了下來,笑道“嗯,已經閉衙了,你們在聊些什麼?”
旁邊的任老孃看著好大兒,微笑道“在說你小時候的事情呢,跟紹臻一個樣”
董舒婉也是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家相公,彷彿在說原來你是這樣的相公。
任俊傑訕笑道“說這些幹嘛,都已經過去了,我可沒那小子那樣耍賴過”
任老孃瞄了好大兒一眼,說道“還嘴硬,那會你大舅二舅最寵你了,經常跑來新昌縣來看你,他們一來你就有底氣,還敢跟老孃頂嘴呢”
董老孃笑呵呵附和道“母舅疼外甥嘛”
任俊傑尷尬一笑“有這麼回事嗎?孩兒怎麼不記得了?”
隨即,任俊傑趕忙轉了個話題,詢問道“說到大舅二舅,外祖父現在身體怎麼樣了?年初孩兒有收到他老人家的信,挺想念他們的”
任老孃擺擺手,一臉欣慰的說道“挺好的,今年上元節我和你爹去過湖州一趟了,老爺子身子還很硬朗,走起路來不輸你爹”
那邊在陪孫子下棋的任老爹感覺有被冒犯到,但他就是不說。
任俊傑一聽就樂,說道“是嗎?那就好,外祖父年輕那會走南闖北,身子骨硬著呢”
任俊傑頓了頓,說道“大表弟進國子監的事情成了嗎?”
之前任俊傑中狀元歸鄉時就聽他外祖父提起過這事情。
說是等他大表弟成親後,再沉澱一下,李家找個關係貢入國子監,畢竟李家第三代必須要有人在官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