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共租界,青幫宅院。
兩個青幫外圍弟子急匆匆來到張嘯林的府邸,被侍衛攔下。
“爺在休息,有什麼事情等明天再說。”
兩位侍衛橫在大門,眼中滿是不屑和嘲諷。
外圍弟子拱手作揖:“小輩有要緊事需要通報,若是耽誤了爺的事,不是咱們能擔得起責的。”
這時,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府邸深處傳來,一名身著長衫,面容冷峻的中年男子快步走出,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目光如炬,掃視了一眼門前的爭執,沉聲道:“何事如此慌張,成何體統?”
兩名外圍弟子見是張嘯林親至,臉色一正,連忙將手中的密信呈上,手微微顫抖,顯是事情緊急且重大。
張嘯林拆開信封,快速瀏覽,眉頭越皺越緊,夜色下的府邸,彷彿被一股無形的陰霾所籠罩。
“混帳東西!連老子的事情都敢攪和,這幾家紡織廠也沒有繼續開下去的必要。”
下面四人低著頭,大氣不敢出。
張嘯林再次開口:“告訴林坤,天亮之前我不想再看到王家還有一人活著!”
很快,青幫興師動眾,足足有上百號人浩浩蕩蕩的朝紡織廠而去。
……
“姜隊,不好了,有一大幫子人手裡拿著刀棍往我們這裡來了。”
負責放哨的戰士在無線耳麥中彙報,一陣急促的口哨聲在紡織廠裡響起。
正在睡覺的戰士們從夢中驚醒,抓起身邊的槍立刻集合。
“發生什麼事了?”
“不知道,可能是我們行蹤暴露,巡捕找過來了。”
“特麼的,我就知道那胖子靠不住,到底是商人啊。”
三分鐘的時間,隊伍集合完畢。
經過這幾天的整訓,精氣神好了不少,能看出個兵樣兒來。
隊伍迅速在昏黃的燈光下排成防禦陣型,槍械上膛的咔嚓聲此起彼伏,緊張的氣氛凝固成實體。
月光透過稀疏的雲層,斑駁地照在戰士們堅毅的臉上,汗水在額角閃爍,卻無人擦拭。
姜隊站在最前端,手持一支191突擊步槍,眼神銳利如鷹,掃視著四周即將被黑暗吞噬的空地。
遠處,腳步聲與金屬碰撞的叮噹聲交織成一首死亡的序曲,正一步步逼近,夜色中的紡織廠彷彿成了風暴中的孤島。
想不到自己還沒去找青幫的麻煩,這群人竟然主動送上門了。
也罷,來都來了,那就留下來吧。
不光是今晚上來的青幫弟子,連同張嘯林,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張嘯林、黃金榮和杜月笙並稱“淞滬三大亨”,其中張嘯林不僅私自倒賣鴉片、逼良為娼,還幫著日本人鎮壓抗日救亡活動。
更是在背後幫著日軍收購大量軍事物資,這些物資全部被用在了侵華日軍身上,變成了射向華國軍民的槍炮。
淞滬淪陷,張嘯林立馬搖旗吶喊著和日本上海派遣軍司令官松井石根達成協議,是個徹頭徹尾的漢奸。
這樣的一個幫著日本人為非作歹,欺壓百姓的人不除掉,姜勤就不配做一名軍人。
青幫的人到了門口,卻沒有貿然衝進來。
根據回來彙報的弟子說,這些人手裡有槍,令他們不得不忌憚幾分。
領頭的是個刀疤臉,是林坤手底下的左膀右臂,在他旁邊站著的是白二刀這孫子。
“來人,給老子點火,燒了這些廠子!”
立刻有幾個弟子舉著火把和拎著汽油開始忙活。
楊瑞福和呂大成站在姜勤身後,恨不得現在就帶著部隊衝出去把這幫鼠輩全部突突了才好。
呂大成是個急性子,提議道:“姜隊,要不讓我帶二連的兄弟們衝出去把他們全部殺光得了。”
姜勤渾身散發出駭人的戾氣,軍人是有脾氣的,尤其是穿越以來,被小鬼子攆著屁股打,再加上謝晉元的犧牲,他心裡也一直窩著一團火。
他輕輕擺了擺手,制止了呂大成的衝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中藏著不容小覷的狡黠。
“讓兄弟們準備好,但別急著動手。”他低聲吩咐,聲音冷冽如寒風中的刀刃。
就在這時,火把的光芒在紡織廠外搖曳生姿,汽油味開始瀰漫,空氣中似乎都充滿了即將爆發的火藥味。
青幫弟子們一步步逼近,火把的光芒映照出他們臉上猙獰的笑容,嘴裡還唸叨著“燒死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