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支車隊緩緩駛出張家府邸,從三個不同的方向而去。
雖然三支車隊走的路不一樣,不過最終的目的地是相同的。
早在張嘯林出門前,他養的小妾住所周圍三條街,全是青幫的便衣,以及來回巡邏的巡捕。
要不是姜勤準備充分,還真被這個狗漢奸騙了。
第一支車隊走的是法租界與公共租界交界線,車隊一共有四輛車,車窗玻璃拉上了窗簾,看不清裡面具體什麼情況。
第二支車隊路過日本領事館,隨後駛上大道。
儘管張嘯林已經做的足夠好,但最堅固的堡壘往往是從內部瓦解。
瞄準鏡中,姜勤透過一個細節甄別出了哪支車隊才是張嘯林所在的車隊。
第二支車隊和另外兩支車隊不同,在車隊的後面遠遠的跟著一輛老爺車,上的是日本領事館的車牌。
此時車隊距離自己所在的位置足足有七八百米,好在街道上的行人一一被青幫肅清,更有利於狙殺。
“肖純陽注意,目標出現,做好準備。”
姜勤舔舐乾澀的嘴唇,活動著手指,再次將食指套進扳機護圈,對著無線耳麥說道。
手中的巴雷特狙擊步槍做了偽裝,瞄準鏡上蒙了一層紗布,防止鏡片反光。
12.7毫米口徑的穿甲燃燒彈能無視張嘯林的防彈座駕,畢竟這玩意兒打鬼子的裝甲車都能戳出一個大窟窿。
等了一會兒,無線耳麥裡響起肖純陽低沉的聲音:“姜隊,我們也準備好了,完畢!”
車隊同姜勤的距離縮短到六百米,這個距離是最佳的射擊距離。
既能保證一擊斃命,又能保有撤退時間擺脫追擊。
但拉上的窗簾難住了姜勤。
“只有一槍的機會,必須要把握住。”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
頭車撞上了一輛黃包車,黃包車伕被撞飛出去。
三輛車的車門同時開啟,衝下來七八個拿著手槍的青幫弟子。
偽裝成便衣的青幫弟子也從一間房子裡衝出來,直接將這個黃包車伕包圍。
“特麼的不長眼,知道你撞的是誰嗎,連爺的車隊都敢撞,去死吧!”
青幫弟子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胖揍,黃包車伕被打成重傷,像抬一條死狗一樣扔到路邊。
看熱鬧的人群中,一個人說道:“這也太欺負人了!不行,不能讓這個狗漢奸離開!”
另外一個人拉住他勸道:“老陳,別衝動,眼下我們在淞滬的情報站被小鬼子連根拔起,我們經不起任何閃失。”
最終這人只能作罷,搖搖頭離開。
姜勤恰好看到了這一幕,三輛車都開門,唯有落在倒數第二的車沒有開門。
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張嘯林就坐在那輛車上。
伴隨著卡擦一聲,一枚12.7毫米穿甲燃燒彈推入槍膛。
姜勤在心中計算著射擊諸元,修正彈道,確保萬無一失。
車隊越來越近,已經能隱隱聽到汽車發動機的嗡鳴聲。
“死吧。”
他淡淡的吐出兩個字,食指扣動扳機,制退器卸掉一部分後坐力,但還是感受到肩膀被什麼東西給撞了一下。
子彈高速旋轉著衝出槍管,世界彷彿在這一秒停滯。
轉瞬間,穿甲燃燒彈輕易擊碎車窗玻璃,玻璃渣子橫飛。
張嘯林很不走遠,正好有一塊碎玻璃插進了他的左眼球。
但這都不算什麼,因為穿甲燃燒彈在和車窗玻璃產生碰撞時引燃助燃劑,火星四濺。
林坤只看見一團漿糊飆射到自己臉上,等回過神時發現張嘯林只剩下一具無頭屍體。
腦袋如同被高速行駛到卡車碾碎的西瓜,紅白之物濺了一車。
那些白磷的碎屑持續發揮威力,粘在張嘯林的屍體上。
白磷一旦燒起來,很難熄滅,林坤來不及多想推開車門下車,卻在頃刻間化作了一團火球。
無論他如何在地上打滾,火焰卻不見小。
這些火星子就好像跗骨之蛆,一直燒穿面板,炙熱的溫度烤著骨頭,林坤疼的昏死過去。
不過離死也不遠了,畢竟白磷燃燒造成的傷口屬於永久性創傷,很難清理。
白磷之中還含有的有毒氣體會將林坤的面板腐蝕。
打完這一槍,姜勤對自己的槍法很自信。
收起巴雷特狙擊步槍,直接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