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之後,姜勤換上這個特務的衣服以及證件,摸黑出門。
為了模仿得更逼真,他還讓人給自己的右胳膊抹上鮮血,再打上石膏和繃帶。
從審訊中姜勤得知這個被他們俘虜的特高課特務叫山下正一,但身份只是一個普通的外勤人員,對特高課內部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偽裝成山下正一的姜勤直接走到了梅花弄堂,負責警戒的憲兵攔住他。
從頭到腳的打量著他,發現姜勤的胳膊有血跡而且還打著石膏和繃帶,略微皺眉。
“抱歉,請配合我們檢視證件。”
姜勤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山下正一的證件,交到憲兵手中。
“可以透過了。”憲兵把證件還給姜勤,向他敬禮。
姜勤點頭示意,在穿過一條巷子,來到一處大門前。
門口的牌子上用日文清楚的寫著:特高課駐淞滬辦事處。
裡面時不時有人進出,沒有人注意到姜勤的到來。
進入特高課後,姜勤沒有耽誤,直接去了衛生間。
“怎麼感覺那個人有些面生?”姜勤進入衛生間後,一個站在衛生間門口吸菸的特務喃喃自語。
他的同伴切了一聲,“這很正常,淞滬被皇軍佔領後,為了更好地維護治安和打擊抗日力量,又從本土調來了一批新人。”
忽然,正在吸菸的那人掐滅香菸,正色道:“課長來了!”
聞言,同伴收起吊兒郎當的模樣,兩個特務異口同聲地喊道:“課長。”
被稱作課長的人點頭應了一聲,隨即進了衛生間。
就在剛才,他們派出去的兩名情報人員不見了。
只發現了其中一人的屍體,以及三名北辰一刀流的人的屍體。
這件事立馬引起了他的警覺,這裡現在是日統區,大白天的居然有三個日本人死在了街道上,而且這三個日本人的身份還都不簡單。
“說起來,這個竹下松文和他的師兄比起來,還真是個廢物。”
高橋課長在心中如此想著,可當他抬頭的時候發現衛生間裡面還有一人。
這人看起來很面生,作為淞滬情報站的總負責人,高橋課長對自己手底下的情報人員不說全都叫的出名字,但至少還是能有個印象。
可眼前這人,自己從來沒有見過。
他是個精明的人,立刻聯想到了失蹤的另外一名情報人員。
高橋下意識的摸向腰間的勃朗寧手槍,這一細微的動作被姜勤察覺到。
“課長。”姜勤學著門口兩人的樣子,用一口流利的日語打招呼。
就是這一句問候的話,讓高橋遲疑了。
這人的日語說得甚至比大部分的日本人都要流利,發音十分標準,而且口音裡還帶著京都的味道。
高橋緩緩鬆開已經捏在手裡的勃朗寧手槍,準備再繼續問問。
姜勤抓住這個機會,皮笑肉不笑地走向高橋。
“你是誰?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你?”高橋從姜勤的腳步中看出,這是一個高手。
猛然間,高橋想到了什麼。
這張臉他似乎在一份有關四行倉庫的守軍卷宗中見過,那張自畫像是由田中少夫中尉透過自己的回憶繪製的。
“八嘎!你是......”高橋驚呼一聲。
只是,他的話還沒說完,一股冰涼的觸感從脖頸傳來。
高橋低頭看去,是一把鋒利的軍刺頂住了自己的喉管,對方只需要稍微使勁,自己的喉管便會被軍刺挑個對穿。
“高橋課長,你最好配合我,我知道你們日本人都不怕死,但若是我將你的頭顱斬下來餵狗,你的鬼魂將會永遠留在這片異國他鄉的土地上。”姜勤冷冷地說道。
高橋臉色一變,心中驚駭,這裡是特高課的辦事處,眼前的人是怎麼混進來的?
也對,這人會說一嘴流利的日語,再加上他們俘虜的情報人員身上的證件和獲取的資訊,想要混入擺在明面上的特高課駐淞滬辦事處也不是什麼難事。
只是對方剛才並不像在開玩笑,似乎自己不配合他,他真能做出將自己的頭顱斬下來餵狗吃。
被軍國主義洗腦的他們不怕死,但就怕自己死後,魂魄回不到日本,成為孤魂野鬼。
這也是為什麼,日本人在一場大戰打完後,會專門從本土找來法師開壇做法。
不得不承認,這樣做能激發這群鬼子兵更強的戰鬥力,打起仗來更加